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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暮寒霽色 七、八

第(5/6)节


    后来他因故隐去,江湖人再寻他不到。不过,待他安顿后,倒是捎了消息予我。他正好便是落居在渭平县城。

    我委他去寻羽蚕丝,到他铺子前后问了两次,总算近日已有消息。

    我入夜才去取,回来时房中一片幽暗。

    那孩子已经睡下。

    不过同昨儿个一样,半躺着就睡了过去。

    他似是囈语,嘴里低噥着什么,我静默的听了一会儿才懂。

    不知他梦到什么,居然在意起莱先生的名字了。

    我伸手把他的位置挪了一挪,不想对上一双眼睛。

    他模样有些秀气,但站到那一个一个都漂亮出色的子弟之中,坦白说,半点儿也不显眼。

    可这一对眼珠子,又黑又圆,有些…

    有些如何,我一时想不分明,不过嘴上倒是让他快睡了。

    他揉了一把眼角,却似是恍惚。

    「嗯…唔…不…不行…」

    「嗯?」

    他低噥:「先生…没回来…还不能睡…」

    我一怔。

    他身子一翻,往床里挪了挪,仍旧囈语:「还…不能睡…我要等他…」

    说是不能睡,可明明睏得很…

    我觉着好笑,伸出手拉了被子盖到他身上。

    「睡吧。」

    我开口,听他模糊应声,遂地再补了一句:「我回来了,睡吧。」

    待到隔日,我拿了羽蚕丝予东门先生。

    东门先生刻意喊了那李姓的学生过来。李是国姓,而水月庄的人也为此姓,因此有不少人以为水月庄同皇族有什么渊源。

    这部份自然是没有的,水月庄方面也不道破,任由世人如此以为,对其庄之人莫不崇敬景仰。

    水月庄不好易与,我让连诚在暗里打听。

    没想到,这叫做李易谦的学生是水月庄的少主。我把东门先生说得事儿想了一遍,大约也猜出对方的目的。

    我与东门先生等了一会儿,对方才来,还拉上了另一个。

    他似是没料到会见着我,脸上有点儿吃惊。他站在李易谦的身旁,一块儿同我问好。

    他微垂着头,可视线却隐约朝我瞅来。

    不过一会儿,他就两眼发直,对着东门先生打量。我在旁不语,只看着他俩说话,他似是窘得很,脸上微微地红。

    那李易谦也沉默看着。

    我以为这人该是心急流殤琴的事儿,却半点儿也不提,见着他失态,眉才微微皱了一皱。

    那…似乎不是厌烦的意思。

    唔,也是,若是厌烦他,这会儿也不会携他一块儿来了。我知晓他俩同桌,却不知两人平时也走得近。

    一会儿,东门先生讲起了正事儿。她问两人有无听过奏琴。

    李易谦点头,却回没有听过好的音色。

    我看了一眼——说谎倒是面不改色。

    取出羽蚕丝之际,东门先生对我答谢。李易谦似是眉目微动。

    待到续上琴弦,我遂地提议由李易谦来弹奏流殤琴。我瞧得出那张平静面容下有几分惶恐。

    又或者…那其实是喜不自禁的激动。

    李易谦似诚惶诚恐。

    安静了好半晌的他,彷彿有所希冀,巴巴的望着李易谦。

    我瞧着,脑海隐约浮现昨儿个夜里的印象。

    这才想,从前开始,从未见人有如此明亮骨碌,却不是刻意讨巧的目光。

    琴终究是弹了。

    音色之美,莫怪人称绝世。

    但曲子…

    李易谦所奏得是流殤中的一支曲调。

    以为不曾流传于外的古谱,原是有人懂。

    还是,东西尚未得手的水月庄人。

    东门先生出言相约,我知她打算,顺势附和,便是携了他俩一块儿出去。

    途中,我携他先行往饭楼。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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