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暮寒霽色 七、八
第(2/6)节
我心里不由好笑。
唔,就是个孩子,兴许他家里真是有些难处。
「你吃吧。」我婉拒,别开目光,继续拿书,又道:「快去上课吧。」
他没说话,半晌就听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
我取好书,又待上一阵,等要离去时,才发现窗前的小桌上搁了苹果。
书院每三年招收一次学生,每次只取七至十人不等。这一回正届州试,大多旧生赴考离去,因此月前便收入了几个学生。
按着循例,每个班会安排一个照管的夫子,若当中的学生有情况,才能适时的作瞭解。
当初林子復去朔州寻人,便是此故。
在我赶回朔州前,余思明已安排好了各班对应的先生。这一阵我不在时,全委由文先生暂管。
我既归来,便接手馀下的事情。
正好是我的课,余思明却说同我一道去,打算亲口对学生们解释授课先生更换的原由。
其实也不必如此麻烦,先生们之间相互换课也是时有的事儿。
我想,余思明大约要问些话。
可去到讲堂的路上,余思明只是沉默。他既不主动,那么我也不会开口。
到了讲堂,余思明才摆出院长的架子,同底下的学生们说话。
座下十个学生,我约略扫过几眼。里头有几个面孔,都是些喊得出来名儿的人家子弟。
除了他。
我见着他与隔邻的人说话。
那人是…
我暗自留了心。
回头去到书斋,我再把生名卷看了一看。
果真姓李。
是水月庄的人。
能远到此来唸书,在庄中想必有些地位。
这点,倒是耐人寻味儿。
过往我甚少与水月庄打交道,可也不是不知水月庄的手段。
不过,无论此人是否怀了目的而来,我也不打算去瞭解。
倒是…
我盯着卷上的一个名字。
昨晚他确实说自个儿的名字,是路静思。
想了想,我决定先不去理了,暂时静观其变。
林子復约莫怕我变卦,过来找我时,不住的说他好话。
路静思挺乖的,就是…
傻气了一点儿,他想了半天,作了如是註解。
我没答腔。
算一算,他应有十五…或者十六了吧。
再怎么傻气,我以为也该有些限度。
方才这么想,过会儿受託帮忙整顿画室零散的字画,不想莱先生找了他帮忙。
他两手捧着一堆字画盒,跟在莱先生后头。他闻见我的声音,似是一愣,过会儿才唯诺的问候。
我微点头,继续着手上的事儿。
他搁下了东西,但没有立刻走。他在旁看我动作,像是觉得好奇。
「这些…是先生画的?」
这算什么问题?我冷淡的道:「…不是。」
莱先生倒是笑了:「先生们再厉害,也画不出来这些,这可是歷代许多大家的手笔啊。」
「哦,画画的人是叫大家么?这名儿真特别。」他说。
我动作停了停,隐约瞥向他。
莱先生则呛到似的咳了好几下,他慌忙的倒水。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莱先生还在喝水喘气,「差点儿没噎死我…」跟着对我说:「傅先生,你听过哪个学生会问这种蠢问题么?」
我没接腔。
到这儿来的学生,一个一个家世过人,自是请着最好的西席教导。即使作不了什么名诗,至少能识得几幅名画。
但再识不得,也不会说出此等洩漏自个儿短处的话。
我想起林子復的话,可心里仍有几分存疑。
因着前时应下东门先生的事儿,我出去了一趟,待到几近入夜,才回到
第(2/6)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