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
第(5/6)节
意,反正早上起来,都不会给谁挡到路。
不过晨练,就是夫子们也都要到,他不起来么?我有点困惑,一边伸长脖子,看了看窗子那头映出的天色,看着越来越亮。
不管了…
我推开被子,尽量不去碰到他,弯着身体,然后跨出脚。
他忽然睁开眼。
我吓了一跳,脚跟着软,高度跨得不够,让他的身体绊了一下,整个人横倒在他身上。
「哎唷——」
虽然不是摔在地上,可人的身体也是硬梆梆的,盖得又不是厚棉被,两相这么一硌,还是很痛的…
我纠着眉,挣扎着要爬起来,后领就让人一抓,被甩到原来睡得位置。
屁股大力碰了一下,我呜呜出声,不禁哀怨的瞅向兇手。
他轻嘖一声,支身坐起。
「你方才做什么?」
他的口气很不好,我心里更闷,低道:「下床…」
他闭了闭眸,缓了口气道:「别从我身上跨过去,我会以为…」他顿了一下,「没事儿,别这样做就是了。」
「…可你挡住了。」
「……」
「而且这个时辰,每个人都要起的,先生也不能例外…」
他的视线睇来,唇角扯了一下,「你这是学生在指正先生的不是了?」
我睁了一下目光,闷闷咕噥:「不是,就是规定…」
听见这句,他微哼了哼,低道:「规定又如何。」
也对,不能如何…但…他是先生,不想遵守,可能不会有处罚,但我是学生,没去的话…
想到这儿,目光扫过窗口,我整个人一惊。
「糟了…」
我惊慌爬起,手脚并用的下床,赶紧去找水盆,又想来不及了,改去拿衣裳,匆促套上,看也不看他,赶紧的往外衝。
结果,不是迟了,是根本没去…
因为走到半途,柳先生面色严厉的把我拦下,那会儿长衫的一隻袖子才穿上而已…他见到,生生的唸了我一顿,然后才说回去罚抄两遍礼记的第十七篇,总算放我离开。
那时晨练已经结束了。
我去把衣裳理整齐,再把头发重新束好,赶紧回到舍房。
一踏进院中,却正好有人开门出来。
在这儿住了快要两个月了,不管早出晚归,一直都没有遇过谁的,哪想今儿个真的碰上了…
我登时顿住,对方也是。
「你怎么到这儿来?」席夙一,教导文学的先生绷着一张脸问。
「我…我…」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叫他过来的。」
隔壁的房门忽地打开,换上了淡青灰色的长衣,更束好了头发的男人说,他向我看了过来,淡淡的道:「快来帮忙,不然赶不上课了。」
「喔…」
我微微低了低头,赶紧向他过去。
一进屋后,他便将门关上。
我游移一下,回过头去,见他人走向屏风那儿,拿起黑色的薄透长衫套上,儼然就是一个书院夫子的模样。
昨晚的样子…
虽然昨晚光线不明,可那样一眼看去的感觉…有点…
脑中想起王朔说过的一个辞——深不可侧。
背对的身影忽地一转,我来不及移开目光,一时就与他两眼相对。
「你不上课么?」
我才回神,赶紧的去拿笔,整理书箱。
一打开箱盖,我怔了一下,昨天那颗苹果忘了取出来,在里头放了一晚上。我拿起来瞧瞧,苹果还是鲜红的,而香气更甜了一点。
「回头…我会与林子復说,教他向席夙一打个招呼。」
身后,忽有声音,口气很是平淡,我一怔,转过身去,他站在书架那儿,慢慢的取下了几本书。
「先生…」
他看向我。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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