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岛Berde(20)
第(3/6)节
,且通晓礼节,因而极短的时间里她便能胜任各种工作。
但当她回到那个远比自己的住所宽敞、舒坦的房间,卸下繁复的女仆装,沐浴完身体,擦拭完头发,再换上舒适的丝质睡裙,又一个难眠的夜晚就开始了。
空虚,先是这最直观的感觉,直接由她敏锐的感官传递向她的身体:房间的隔音很好,窗缝合得很严密,因而房间里宛如一片死寂。
头发摩挲着枕头,肢体和衣物或是床单摩擦着,气体随着胸腔的起伏在鼻腔和咽喉中窜过,这些声音变得格外刺耳。
她感到喘不过气。
迷茫与无助。
沉闷的呼吸使她的胸腔缩紧,而她炙热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反抗着。
胸前、额头和脸颊都在发烫,但颈后和背后都阵阵发凉。
她想挣脱这种拘束,她却走不出这个房间。
这个宅邸里愿意跟她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总是埋头工作,另一个令她厌恶。
懊悔、自责。
比起无法言表的感情,更加强烈的恨意就如同用疼痛来刺激瘙痒处。
她无法指责任何人,也无力去憎恨这个满是荒诞的岛国,因而她将仇恨指向了自己,耻辱感便因此而生。
「安娜,阿纳丝塔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她理解不了将她驱向冲动的复杂情绪,但她无比地后悔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举措,她并不能责怪其他人。
那也许是最后一次。
她专门洗净了身体,打扮好了自己,期待着与爱人的幽会。
「要让他记住最好的我。如果他忘了我,我一定会难过得想死……。」
她是这么想的。
这是个几近残酷的决定。
当阿纳丝塔夏从她所爱的人那里感受到了温存,她便无法再放任自己身边的那几位苦命的姑娘,还有在南方的冰雪中离散的人们,因此她也不得不离开她的爱人,回到那片她曾经不屑一顾的冻土之上。
她思索着如何与他告别,却发觉他窥探了自己所隐瞒的秘密,并因此对自己产生了芥蒂。
她感到背叛、屈辱,乃至是绝望,因而她拔出了他的铳,对他开火,尽管她没有胆量往铳膛里塞入子弹。
她猛地睁开眼,自己的左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右腕,在她洁白的肌肤上勒出了印痕,被溢出的法术震伤的痛觉彷佛回到了那里,鼻腔中充满了铳膛被魔力加热散发出的金属腥味。
她从来没有觉得,那是种让人恶心的味道。
十一岁起,她就接受南方丛林猎人的训练。
十五岁时,她猎杀了一头兽人,是一个接近三米高的庞然大物,咆哮着向她冲锋,把冰冻的地面踩得晃动不止,松枝上的积雪纷纷落下。
紧张和恐惧使她缩紧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凭借着无数次训练的记忆,她娴1地从背上取下长铳,装填弹药,注入魔力,瞄准。
在最后的十米,那个庞然大物的影子几乎将娇小的她笼罩。
她释放了魔力,子弹命中了那个大家伙的新脏。
那个怪物倒在了她的脚边,她喘着粗气,用颤抖着的手再装了一发子弹,对准了那怪物的头,闭上眼,别过脸,让腥臭的血液溅在自已的靴子上、大衣上、脸上。
当猎人找到她时,她坐在兽人的尸体旁抱着膝大哭着。
带着一副哭脸回到家里,被父亲厉声呵斥。
那时候的无助与惊恐,彷佛都不比此时了。
在爱人的怀抱里将铳口对准他,她用本该是保护自已的武器伤害了一个善良的人。
「不要这样做,安娜……。不应该这样做……。亚兰佐,你打伤了他,他会恨你……。」
如果这时候能见到他,跪倒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原谅自已吧?哪怕他咒骂自已,甚至打自已……。
这都是不可能的,自已没法走出这个房间。
她无
第(3/6)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