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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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就是他啊!」
每当青丘王提起那人时,总是用「他」来代替,怎么也不想亲口叫唤那人的名字,爱恨交织的情感缠纠在脸上,显得格外彆扭。
他,就是青丘王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沧浪王。
在四方邻国中,庶出的王子地位是很低的,其主要原因在于王后通常是邻国之中的皇亲国戚,为了两国的和谐,国主几乎不会再大张旗鼓选妃纳妾。
沧浪的生母就是直到仙逝后,才被追封为沅妃,而他也被封为沧浪君,当青丘王继位后,甚至破格升为沧浪王。只是,即使如此,深埋在他们之间的心结,却不是光靠封号就能轻易化解的。
「这阵子他的表现很平稳,和临儿也一直处得很好,我还以为他已经看开了,没想到……白鹿才被偷走,万里才受重伤,就接到寧静病逝的消息,若说是巧合,也太巧了一些。」
「也许,真的就只是巧合呢?」月傍问道。
青丘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不管怎么说,两国包挟固然危急,毕竟还有千里之遥可以有所准备,但若他与张宏勾结,就是内忧加上外患,情势将会大大不利。」
青丘王愈说愈激动,竟道出了多年以来深藏心中的祕密。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我甚至还让荆榛以狩猎奇珍异兽的名义行走江湖,就为了找到能救命的灵丹妙药。没想到,我千方百计从张宏取得的黑钢大锁,竟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月傍这才知道那白鹿对父王究竟有多么重要,而自己却成了让父王如此伤心无助的帮凶,内心满是愧疚之情,不禁轻唤了声道:
「……父王。」
「嗯?」
「让女儿去张宏吧!」
「你?」
「就算不为其他,现在王族里也只有我和星临符合交质的年纪。」
「但是……」
「我明白那是龙潭虎穴,我也知道那里很危险,所以我一定会小心万分。」
月傍微微一笑,笑容朦胧似月。青丘王凝视着月傍,彷彿在剎那间见到了已逝王后的姿容,过往回忆再度涌上心斗,不由一愣。
虽然对月傍的孝顺贴心感到欣慰,但他对她娘亲的亏欠已是太多了,他不能再将她临走前託付给他的宝贝女儿,推向无底般的深渊。
「你当真明白?在邻国不比在家,到处都是眼线,身旁的人来来去去,很难说得清是敌是友。更何况,要是动了情……」
「事到如今,父王也只能相信女儿了不是吗?难不成真要让星临去?」
「哼!她去的话,肯定只会坏事!」
「那就是了。父王这么不放心,是对女儿没信心吗?」
此时此刻的月傍,有着当年王后的自信风采,彷彿就是要她爬上天去摘月摘星,她也能办到。然而,在张宏当了几年质子的他却更明白,很多事情不是光有自信就可以的。
「当年寧静也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会以青丘为重,不会动情。如今却不知怎地赔上了一条命……」
他还记得当年与寧静离别时,她用天真的脸孔对他许的承诺。在她稍稍成熟懂事之后,他也不只一次询问她是否有了心仪之人,但她始终回答「身在敌营,危机四伏,王兄多虑了」这类字眼。在她的承诺中,以青丘为重断然是真的,但不动情?呵,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就是因为有情,要违反人性,谈何容易?
「父王。」
月傍的呼唤让青丘王回神过来,并在她脸上发现了坚定的神情。
「我不知道寧静姑姑在张宏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父王,您就试着相信我吧!无论如何,我不会步上寧静姑姑的前尘。您别忘了,我身上还流着一半母后的血啊!」
青丘王怔然地望着她,这个前不久还吵着再也不练弓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体会身为国主的苦心,可以分担他肩上的重责大任,可以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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