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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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也许将来他寄明信片到餐厅里,我们就知道了。」
唐家祥放低了声调,轻声说:「……可是我等不及。」
小棋说:「对不起,我们也都没有办法。唐先生,我有个好奇的问题想请问你。」
「请说。」唐家祥仍站得笔直,双肩却频频起伏,压抑般的深深呼吸一阵比一阵响,到后来有如叹息。
「你是怎么在两天之内突然发现的?」
我们结婚吧,陈可棋小姐!你怎知我想问这一题的?我又想将耳朵压到缝隙上听个分明,又不愿错过偷覷唐家祥的任何一分鐘,为难了一秒后,决定还是让眼睛保有优先接触他的位置。
唐家祥听到这问题竟放松了几分。我看见他的侧脸很浅地苦笑了一下,才给出解答:「那天我打电话给cynthia,她接听时的环境很静,说是在路上关起窗子开车。我跟她说笑间聊,问怎么没有放她喜欢的音乐?她说等一下再放。这时候有人在她旁边说了一句话。」
我不由得像是听推理广播剧一样期待了起来。
「那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的是『陈小姐,发票按月寄吗?』,那个陈小姐说了甚么,我没听见,可是那个男人声又说:『要开一张也可以,反正曾先生已经付了两年的钱了。』」
小棋说:「这样你都能猜到?怎么不猜是我跟厂商订购食料?」
「单有这件事当然猜不到。」唐家祥道,「可是我已经知道cynthia说的不是真话。我随后就问她车开到哪里了?很久没见,中午一起吃个饭好不好?一点鐘准时见?可是她说,她会走a209路再接着上高架路,那儿一到中午便塞车,于是和我约一点半。」
他低头踱起步:「a209路上有一家老字号的私人仓库。而在一个多星期以前,我在ariel家的浴室地毡上,无意间看见一捲胶带和一把剪刀,连续放了三天都没有移走。他这个人洁癖出名,每样东西有每样东西的位置,再忙也不会随手乱摆,怎么会容许这种跟梳洗毫无关联的杂货放在浴室地面,还放了三天?」
原来那时他已经怀疑我了。一切逃离的步骤都太狼狈,难免破绽处处。而我被闭关廝守的甜蜜幻象冲昏了头,竟以为他与我一般沉浸其中。
果然他又补充:「我也在他家见到纸条上抄着五码代号,没头没脑,可是我常飞行,一看就知道是航空订位代码……还有一些家居细节,怎么看也觉得他要远行,而且是很匆忙的远行,逃难似地。不过那些事涉及他的隐私,我不好说。而他一个字也没有漏出口风,顶让的事情更是瞒得密密实实,又令我以为是自己太多疑了。」
小棋没有回应,倒是阿梁忍不住鼓掌讚赏:「精彩!你应该去做侦探,或者帮人捉姦。」
我差点在何太太家噗嗤笑出来。唐家祥挤出一点笑容:「哈,谢谢你的提议,我将来如果转行,会考虑考虑。」
小棋说:「你试试打给他吧。可是他这时到底在哪里,全餐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顿了一顿,问他:「cynthia告诉你餐厅的事了吧?」
「上午eil说了。」唐家祥又恢復了焦虑神态,「可是你们先别叫我老闆。老闆是cynthia,我还不是股东……我……我现在没法子想这些。」他一瞬辞穷,「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祝你们顺利。」
他仓皇鑽往电梯间,撳了按钮,岂知突然又走了回来,吓得现身一半的我身体一弹,缩回何太太家里。原来他是为了尽一尽未来老闆的礼数:「我想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谈正事以前先找个时间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你们公休日的时候,我可以订外卖去探班。」
阿梁很重实际:「你还没有入伙就先破费呀?」
唐家祥说:「拜託,我探班的时候就是ariel的朋友。」
他重新告辞的仪式很大方,大概是在电梯口整顿过自己的心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把朋友当同事或下属之时,是怎样应对进退。这个人木訥虽木訥,并非不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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