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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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泥带水。我揽住他头颈,将口鼻凑在他后脑杓,闻着他散着汗味的发际,也清清楚楚闻到他情欲勃发的气息。
第一次,我还会在意他当我是甚么人,是男是女,为何选我,是否委屈。这一次,我们之间只剩下了性,目的只在满足低等肉欲。极度纯净。
伤患曾兆文软软地躺在牀上,看护唐家祥跪在他身旁,此等居家照护的场面,看起来没甚么不对,只除了……看护的手正握住伤患的性器官,一手握住他自己的。裸身的看护很养眼,但是伤患需要照顾的器官,远不只眼睛。
我伸手捉住他手腕,「等一下,你拉开牀头柜。」他的指掌带着些微粗糙,这样的摩擦把我的魂都摩掉一半,要阻止如此销魂的动作,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
唐家祥立时明白我要干甚么。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这样不好,你全身都是伤。乖,不要多说,很快就让你睡……」手掌又在我下身滑动起来。
「你怕了?」我挺一挺身,「你不敢上我?」
你以为我为甚么非要洗澡不可?
唐家祥听见这露骨的问话,呼吸骤然变得更加粗重。我穷追不捨地说:「我是伤患都不怕了,你怕?」
洗澡不只是挑情而已,亦是献祭前的洁净。反正,心都被他穿透了,身体更该被戳刺,被撞击。我忽然觉得性交是一种近乎谋杀的暴力,这想像非常痛快。
「我,我不想让你更痛……你这样子怎么,怎么做……」
「那你想不想?想,就不要怕!」
这个「怕」字第四度出口,唐家祥再无法忍耐,嘴唇从我的脸一路吻下,爬过锁骨,在我胸上左右来回地轻啃,呼吸一阵阵喷在我胸膛上,一手已将我两腿分开,把骨盆塞到我双腿之间。他的重量一落到我身上,我屁股上的伤处便在牀铺上压得发疼。我呻吟一声,他竟似受到鼓舞,身体更加急迫地往我的两腿间挤来。我这才发现受伤了特别敏感,单单感受硬物抵在我腿间的凹陷,已令我濒临失守。况且他赤裸的下腹又在我自己的东西上磨蹭?
「你快……快拉开牀头柜!」
唐家祥忙乱地伸手去拉抽屉。拉开第一层,见到一本精装拉丁美洲料理食谱与一本香草种植大全,怔道:「你要我拿这个?」
「不是这层!」
唐家祥拉开第二层,见到一本非洲野生动物图鑑和一本动物学辞典。他张大口,跪坐起来,直起上半身,脸上满是「失敬失敬」的表情:「这,这个?」
「不是这层!」我气急败坏。「下面,下面那层──」
唐家祥又拉开一层,这次是最新一期的美国外交形势评论杂志《foreignaffairs》。矜持的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原来你都是看这个来打──」
我颓然靠在枕头上,「再开错我就不玩了!我都软了……」
唐家祥这偽君子,方才欲拒还迎,现下说甚么也不让我退场了。他正确地拉开了最下层抽屉,将里头的几件要紧物品一把抄起,麻利地单手拧开蓝色的瓶盖,倾倒一下,液体流了他满手。他转手就将那一堆湿滑急切地擦在我股间。「没关係,我会让你硬回来。」
我又说不出话了,他正一下又一下地顶着我,好像在等待长驱直入的一刻。你这色鬼,你自己又是甚么时候硬起来的?我对你有意图那是天经地义,也就罢了,你对着个一身医院酒精味的病人,也有办法起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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