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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极微限)

第(2/3)节
…」你自己这样说的,是你说的!

    我感觉他的手想从二人毫无缝隙的身体之间挤入。不行,我用你的三层夹心椒盐饼想也知道,这隻手想要解决一下彼此都被撩起的反应,可是我还未吻够,从前的记忆告诉我,要你操了我容易,吻你却难。做那事是欲望,肉欲谁也有,时机到了就能做;亲吻却是心上真情,求也求不来的。

    那个忘了名字的你,曾经用一个朋友能付出的最大情感,去爱忘了名字的我,就是没能将我当成你的恋人。那时,终我一生都在告诉自己这已是足够,此刻嘴唇和你颈中肌肤相触,才知道这遗憾多久多深。

    肉身换了,魂魄却坚守,记忆残缺了而苦涩完整留存。

    唐家祥回吻我脸颊之时,我热泪盈眶,差点哭出来。我从没指望过这能成真,哪一世也没有。于是当他试图转过我的脸,要吻我嘴唇时,我骤地退怯。你曾怎么也不肯爱我,我以为我们就是两条不会相爱的灵魂,换过一百副躯壳都一样,怎么你变了卦?这一点点温柔已令我应付不来。

    「我招了我招了,求求你饶了我。」我一时失守,喊了出来,抬手就将脸遮住了。这一遮脸用力过猛,打得自己的脸好痛,我怎么连串演一齣肥皂剧都演得这么可耻呢?

    唐家祥捉住我手腕,我死死地摀脸,这厨房里一堆罐头,怎么就没有强力胶,让我把手掌黏贴在脸上算了。

    我招了行吧,我记得自己怎样勾搭你,我记得咱们在一处荒野共对,记得篝火之旁你的手让我看得出了神,记得自己毫无尊严地求你说就这么一次,记得……记得自己身下扎人的野草与身上你坚硬潮热的身躯。

    后面这番大告解,我当然死咬着唇没说出来。唐家祥掰着我的手指要挖出我的脸,一叠声地问:「你招甚么?你要跟我招认甚么?」

    招认我那时是对这段单恋绝望了想着一次缠绵也好,招认这他妈的一度春风甜到极处又痛到极处,招认你让我的心一半冰冻一半却暖得想哭,如果世上有哪种致死剧毒和琼浆玉液一样美味,我想我在那一世早已喝过。那就是你,是你啊。

    「你都想起来了?还是你一直都记得?你到底隐瞒了我甚么?」

    我不说,我能说么,片片段段就够我慌乱的了。如果你记得全部,求你别说,让我俩把这一世乾乾净净地过完。我跟你说过的,寧可忘记,是因为太伤心了。我只是没想到忘记了那些关键,忘记了你我相遇和相分的场景,仍然教拥挤的零碎情节把心逼得疼痛欲裂。

    「ariel……曾兆文!」

    叫我名字我也不应你啦。这刻我俩被往事的鬼魂骚扰,再也不是唐家祥与曾兆文,叫名字也没用,这个名字,又真的是我么?我冷冷哼了一声,他的指节用力得像要嵌进我腕骨,我知道自己表情转为异样,更加不能将手拿开。

    ──因为,我的上半身为了旧事而痛楚,下半身却回味着那不知多少世代以前的夜晚,与你的紧密相合。上半身懊丧得想死,下半身却热切渴望,这,一个人怎可以分裂若此啊?

    我记得你我那晚都好笨拙,你喘着粗气要放弃,我说你怎么弄我都行,只要让我跟你在一起,就一刻的在一起;我又说甚么我都忍得下,求你要我吧。你不知道,我这辈子第一次的春梦,十三岁,就是这情境,明晰又逼真,那时我差点以为自己有变性癖,以为春梦里化身为女人!

    「喂,你讲句话啊。」

    才不要。我头皮发冷,胸口却热烘烘的。那夜我在你怀抱里,而你……也在我身体里。我俩都容纳着对方,像极一个共生共灭的圆。如果我们可以一直是那样的圆,该有多好,或许我便不会甘心遗忘你了。

    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再说话。

    他的手并没放开,气息一阵一阵喷在我手背上。我又不禁妄想,我们刚才若是真的开始做了,他的呼吸是不是也会这样重重落在我身上。下半身感受到他的温度近在咫尺,几乎只剩一毫米要克服,若克服了,便能触到你。不如……你别握住我的手,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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