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5/7)节
家里问甚么。
「不然要说甚么?」
「说我是你奴隶。」
应采声笑瞇了眼,说,你果然也是个神经病。
这种听来像是玩笑的说词,果然没有被多问甚么。但这只单指没有被同学过问太多,私下有多少讨论,应采声本人并不知道。而崔河本身人际就广,多少听得到一些耳语,和别人的劝。多半是,知道班代你人很好,不过靠他太近这样好吗?或是,连应采声也能熟得起来,崔河也真是了不起。
无论好坏,崔河就是笑笑,不多表态,有攻击性的话语便巧妙转移,所以崔应两人之间的『关係』还算保持得良好。
只不过,崔河成为『奴隶』的隔天一早,当应采声打开完,就接到哥哥应禹的电话。死哪去了,你妈在找你,说不回家也不说一声,整个晚上吵死了,要是你是女生,就报警了。
应采声淡淡地问,那有报警吗?应禹说,你又不是女生,报甚么警?
应采声笑说:「你信不信,你不回家没给她打电话,她一定报警。」
旁听的崔河听出这一句的心酸,印证他之前的认为:应采声都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说真心话。聪明人听得出来,但聪明人通常也选择不做回应。崔河有听见电话那一头他哥哥的叫喊,但应采声依旧平淡。或许正因为他的表达方式都是如此,才造就他和家人间的距离感││吵架也能是一种沟通,但显然应采声没有想吵架的意思,若是他自己,一旦被兇了,一定立刻兇回去。
「没事了。」应采声切掉电话,问崔河今天有没有课。
「下午,怎么了?」
应采声笑说,我想揍你。
「你不是拿我当出气包吧?」
「当然不是啊,我看起来像在生气吗?」
崔河说,是不像。但他也好奇为甚么应采声不发脾气。
应采声说,发了脾气不会比较好,小时候他就试过了。就算跟哥哥做的都是一样的事,坏的,他会被骂,哥哥不会;好的,哥哥会被讚,他不会。所以哥哥骂他,他随便回回就是了,不会有甚么大改变。
「这么偏心?」
「有没有很同情我?」应采声笑道。
崔河说,有,不过爱情比同情多。
应采声傻傻地看着崔河一阵,最后选择揍他的后脑。
「你干嘛?」
「打是情……」
崔河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你家人骂你也是爱的一种?
应采声说,少笨了,那才不一样。他推开崔河,背起画袋就要离开。
崔河拉过他,说,如果他的猜测让他不愉快,他很抱歉。他只是想找到一个让应采声比较好过的想法,如果不能改变别人作法,就改变自己想法吧。諮询师的目标都是在个人身上的,也就是来交谈的应采声本人││至于家庭上的,他们就没有办法多干涉。
「你职业病真的很重啊,我现在是在你房间,不是諮询室。」
崔河的抱歉还没说完,应采声扔下画袋,把他打倒在地,并坐到崔河胸膛上,极其温柔地拍拍他的脸,说:
「你不要这样,我会忍不住。」
说完,应采声给了他一个耳光,又在那发红的脸颊边上,落了一吻,说:
「带我回家。」
崔河在第一时间以为,应采声的那句话是,「带我回你们家见你父母」的意思,又引来一阵訕笑。
「去你家干嘛?我是要你带我回我家。」
崔河『哦』了一声,写在脸上的失望让应采声笑不停。
在机车上,应采声毫不客气地环住崔河的腰,让他坐立难安。送到门口,崔河说,那我走了。
「走去哪?一起进来。」
「进去?」
应采声掐掐崔河的脖子,笑说,你真的很容易脸红。
「如果你进来的话,我今晚再打你一顿。」
「这话好像说反……」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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