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仿佛是稀世珍宝。
第(2/3)节
倩。
她急忙放下手里的浴巾,走出去打开门——
是夏尧。
冬倩下意识地回头瞧了眼墙上的鐘,时间已称不上还早,但就节假日来说尚不算晚。
身形往旁边一侧,让出足够的空间方便他进屋,等到他走入屋内之后再虚掩上门,跟过来。
「有事吗?」一面问着,一面回卧室重新抓起浴巾出来,接着擦差不多半干了的头发。
「没什么要紧事。」
「哦。」随意应了一声,继续专注于与长长烦恼丝的战斗。
他盯着她的动作一小会儿,忽地说:「刚才走过来的时候遇到管家,说爷爷太兴奋了睡不着,要准备温牛奶给他喝一点。」
「现在还没睡?」冬倩先是一怔,随即一阵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
两位堂哥都住在b市,每周大半时间都会回老宅子陪祖父﹔表哥在外省就公职,虽不如堂哥们回得那么勤,至少每年也能见不少面﹔夏尧之前在国外,平日里到不到b市看心情,但寒假是固定要回老宅子的。明明祖父时常享受子孙围绕的天伦之乐,却在她回来时激动到这个地步,让她前所未有地深刻觉察到自己的任性,更感到自己真是太对不起祖父的厚爱。
「是啊。已经比平常……」夏尧举手要看时间才意识到手表留在他的房间里了,于是抬眸也看了眼厅里的鐘,「晚了快两个小时了。」
祖父生活规律,一直以来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几十年来养成的生物鐘就这么失效了,足以见他今日到底有多开心。
「誒,你就别再继续戳我良心了,它都快碎一地了。」
夏尧的眼光微微闪了闪,眉峰略挑:「真有在反省?」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齜牙咧嘴,对夏尧怀疑的表情表示愤慨。
噙着浅笑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夏尧默默上前取走她手里的浴巾,挥臂一展再一卷,扬开的浴巾稳稳裹住盈着水气的墨黑发丝。然后他一寸一寸透过浴巾抚摩着,直到棉织将水分吸得饱饱的。
冬倩保持最初侧身稍稍弯腰向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由着他在自己头上忙碌。
昨晚是她帮他吹干湿发,今晚变成他帮她擦净润丝。
好像他们很习惯替彼此做这样的事情,亲密无界。
她不想为难自己去思考此刻的举止是否合宜那种无谓的问题,已习惯在这样的时候放空脑中的一切,只专心享受「被服务」、「被呵护」的感觉。
夏尧的手重復做着轻揉的动作,直到长发上的湿气散得差不多才停下来。
「好了。」他将濡湿的浴巾卷成一团,起身带到浴室里待洗的衣篓中。
「唔。」不知何时已经蹭到沙发椅上半倚半坐的冬倩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瞧见他正拿了梳子出来,很自然地嘟囔出了「小心一点喔,我头发最近打结好厉害,超难梳的。」这样的话。
夏尧失笑,不发一言地回到她身旁坐好,扶着她的头靠向自己。
角梳的齿挨上墨黑的发丝,轻轻地、细细地、柔柔地、密密地,他虽然没有应下她呢喃的要求,却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件事。
仿佛掌心捧着的是稀世珍宝。
仿佛手里的冗冗长丝脆弱得稍碰即挫。
——肯像这样放下身段悉心照顾另一个人的男人,他们的关係还是姊弟。自古以来,姊弟能相处得很好都不算多见,更遑论如此护着「宠」着——应该是凤毛麟角吧?!
「新好男人」这个称谓,夏尧绝对当之无愧了。
冬倩在迷迷糊糊中乱想着。
等他把她一头长发梳得根根分明,她几乎已经和周公见到面了。
他悄悄凑近她,一点一点,直至近得能数清她眼帘的每一根细睫。「……睡了?」声音如同没有手指压在指板时的大提琴c弦,浑厚悦耳,带了低低浅浅的黯哑。
「……唔……」她无意识地答道。
夏尧一哂,语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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