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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永华逝 经纵情北园

第(2/3)节
虏腥尘遍九州,忠臣义士怀悲愁。

    既无博浪子房击,须效中流祖狄舟。

    故国山河尽变色,旧京宫闕化成丘。

    復仇雪耻知何日,不斩楼兰誓不休!

    ※

    话说冯锡范与刘国轩随郑经归台后不久,有天两人一同拜会了陈永华。三人一见面,陈永华立即执起刘国轩的双手称谢:

    「国轩兄,此次西渡,郡王与全军多亏有你,才能安然返回台湾,阁下居功厥伟啊!」

    「听参军之言,让国轩惭愧了。败军之将,岂敢言功。」刘国轩说。

    刘国轩低下头,一脸羞愧。

    「胜败乃兵家常事,所谓善败者不亡,如何在战局挫败时确保部队不会一溃千里,将兵败的损害程度减至最低,这才是身为将领的首重责任。昔者诸葛卧龙就是善败之将,数度在兵败之刻智退追击的魏军,陈仓退兵时斩杀了魏将王双,卤城撤军时又在木门道射死了名将张郃,最后更在人生谢幕时上演了『死诸葛吓走活仲达』,屡次率领败军从容而退,保全了蜀军将士性命。此回郡王东渡,幸赖将军调度有方、撤退有序,东寧全军才得以周全。」陈永华说。

    「参军所言甚是,国轩兄确实是我军栋樑啊!倒是锡范自觉惭愧,护驾西征,毫无寸功。归来后仍居其位,实在感到羞赧!我打算上稟郡王,请求解甲归田,悠游以终馀年。」冯锡范说。

    「难得冯侍卫也有如此自觉啊!」陈永华说。

    不知陈永华是有意还是无心,但此话一出,令冯锡范心里很不是滋味。陈永华为人真诚方正、遇事直言敢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冯锡范总觉得自己屡屡遭受陈永华微讥,心中早有不快。

    冯锡范与刘国轩归去之后,陈永华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自从郑经归台之后,陈永华见其终日在北园别馆游玩宴饮、无志西进,更深觉朝中文臣武将相互倾轧、不能齐心,陈永华早已心怀辞意了,之所以还坚持岗位,就是为了压制冯锡范,防止他败坏东寧朝政。

    今日得知冯锡范也有意解甲归田,陈永华终于感到自己责任已了,可以安心交棒了。当夜陈永华写了篇奏章,向郑经请求解辞兵权,正直的陈永华那里晓得这竟然是冯锡范的诡计。

    冯锡范早就忌惮陈永华手握重权。不但阴谋骗取陈永华自请解辞兵权,还假意替其向郑经求情,说服郑经允从了陈永华的请求,自己却手握兵权如故。

    陈永华解除兵权之后,见冯锡范仍然担任侍卫原职,这才醒悟一切都是冯锡范的阴谋,却已是懊悔莫及。从那一天起,陈永华终日悒悒不乐、鬱鬱寡欢。

    一日,陈永华端坐中堂,唤来陈梦瑋与陈梦球两兄弟,以及姪儿陈绳武。在陈永华的授意下,陈梦瑋先一步进到中堂,其馀两人则暂立于堂外等候。

    陈永华手指着桌上的一个锦盒,对陈梦瑋说:

    「梦瑋,将桌上那个锦盒拿过来。」

    陈梦瑋急忙将锦盒捧到陈永华面前。陈永华缓缓打开盒盖,盒子里头放着一本手札以及一面铜牌。陈永华拿起铜牌,递到陈梦瑋面前。

    「今日我将天地会託付给你,而后你就是陈近南总舵主了。」陈永华说。

    陈梦瑋当然清楚眼前这面铜牌所代表的意义,也明白父亲早有意让他接任天地会总舵主,因此陈梦瑋已有心理准备,心知这一天终会来临。只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陈梦瑋的心中还是感到徬徨与无助。陈梦颤抖着双手接过铜牌,突然觉得这面铜牌好沉重,自己的双肩都快被这手中的重量给压得痠痛起来。

    「这面铜牌还有另一个意义,它也是开啟日月之护的钥匙之一。郡王将日月之护埋藏地点的线索拆成两部份,其中一部份由天地会保管,就是总舵主令牌上这四个字,共洪和合。另外一部份交由寧靖王保管,将来克臧继位后,汝再会同王爷,将这两把钥匙交给克臧。」陈永华说。

    陈梦瑋倒是第一次听闻这面铜牌的另一层意义。此时,陈永华手掌轻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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