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戎克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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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鬚男子。在这么一座以郑成功为主题的文物馆中,即便雕像的样貌混沌不明,一般人也可以轻易猜出这座石雕的主题。
大门左侧设置有一个服务台,值班的馆员是一位肥胖、肤色黝黑的女士。
「欢迎参观。」
坐在服务台后方的馆员对着我微笑招呼,我却因为心虚,眼神不敢和她正面对上,只把头上棒球帽的帽簷压低,逕自循着标示的参观方向走进了展场。
一楼展示着十七市世纪台湾舆图以及大员港附近水域的航海图,靠墙的玻璃展示柜中,则收藏许多郑荷战争时期的中外兵器,包括荷兰的火绳枪,以及明郑军队使用的刀、剑、盾牌,还有双方士兵所穿戴的头盔、鎧甲。
除了我之外,一楼的展场内只有两位中年男性游客,两人使用日语交谈,应该是某日本旅游团的游客,其他团员或许正在参观延平郡王祠,他们二人则脱队逛游到了文物馆里头来。国姓爷不只在台湾受到尊崇,在日本有许多人对于这位传奇人物也是相当感兴趣,这或许与郑成功的母亲是日本人有关吧!
并没有在这个楼层看见那艘模型戎克船的踪影,这对我来说倒是好事,这表示目标在二楼,如此一来就不怕惊动一楼的值班馆员了。
走上二楼,第一个展区展出许多明郑时期所使用的日常器具,像是一些瓷碗或陶瓶,其中就有为数不少的安平壶。走进第二展场,入口处佇立着一个超过成人高度的巨大铁製船锚,当下我心知目标就在这个展示厅了。
展示厅中央果然排列着数个玻璃展示柜,里面全是各式各样明郑时期的战舰模型,其中一个展示柜就罩着与安平港内那艘台湾船一模一样的模型戎克船。船身的长约一公尺、宽约三十公分,帆高也差不多将近一公尺。
国姓爷保佑,现场只有一名中年女性,或许与楼下那两位男士是同一旅行团的游客。我走到墙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观赏着墙上画作,等待独处的时机。
这个展示厅的墙上掛有多幅画作,其中有幅油彩画作,是我每次造访郑成功文物馆时,总是会驻足观赏的。这幅画就是台湾近代画家顏水龙先生所画的《范无如区诀别图》。范无如区是亨布鲁克的台语译音,郑成功兵围热兰遮城时,曾经派受荷兰人尊敬的牧师亨布鲁克进城劝降,但亨布鲁克非但不劝降城内的荷兰守兵,还不顾自身安危地发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说,激励荷兰士兵务必坚守到底。正当亨布鲁克要返回承天府向郑成功覆命时,他两名当时身在热兰遮城的女儿,痛哭跪倒在地,央求他们的父亲不要离开热兰遮城,因为她们知道未达使命的亨布鲁克此去承天府,父女将永无再见之期。而这幅画作正是呈现当时亨布鲁克与女儿诀别时的场景。
顏水龙先生其实早在一九三五年就接受小早川篤四郎之请託,为台南歷史馆画了这幅画作,只是二次大战之后,因为画作保存状况不佳,台南民族文物馆託人修补时,受託人竟然逕自涂改了顏水龙先生的签名。顏水龙先生于是在一九八九年,以同一主题重新绘画,完成后并更名为《惜别》。
画作里,亨布鲁克的女儿们那悲伤绝望的表情,詮释得淋漓尽致;在场眾人掩面、动容的神态,更是描绘得栩栩如生,就连两名随行官员那不忍卒睹的模样,也是甚为传神生动。
但我今日无心欣赏,虽然两眼紧盯着画作,心里却焦急暗自祈祷,希望这名游客儘快离开,而且不要再有游客上楼来。
国姓爷听到我的祈祷了,那位中年女性总算开始往楼梯口移动。我继续佇足在画作前,静听她的脚步声,直到确定这名游客彻底走下楼梯。
展示厅内终于净空了,我抬起头搜寻了一下监视器的位置,发现就安置在天花板角落,这点我倒不担心,只要没有当场被逮,事后我可以向柯伯伯解释这么做的用意,大不了背上一个毁损公物的前科,这与何昊雄教授的安危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从接获何昊雄教授被掳走的消息到现在,我的脑袋除了思考要如何取得眼前这艘戎克船船艫里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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