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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夜

第(3/9)节
控诉,让呼吸器所阻的她却只能发出『呼、呼』的气声。

    终究存在着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瞥见女儿无声滑落的泪水,严政文勉强补充了两句:「她会不高兴。我坚持要亲自跟你说明这事,已经惹得她不快了。」

    「是啊!董事长!再耽搁下去,董娘会很不高兴的!」怕回去跟着挨骂的男秘书再次把文件推向严政文。

    心慌意乱的严政文,胡乱嚷了几个不成句的字眼后,强硬地拉着巩念文的拇指在手术同意书及放弃急救书签名盖印。像是这样做便代表这一切都是出自于巩念文自己的意愿,足以安慰严政文这一切与他没有丝毫干係,他再不必付任何道德与义务上的责任?

    做完这些该做的手续后,严政文便匆匆离开病房--就像是要逃离什么毒蛇猛兽似的。(过份!真过份!这算什么?这什么父亲!我怎么会唤这种人『爸爸』!)愤怒的情绪整个充满了巩念文,让她觉得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了一样。

    一丝冷意突然地传来,让巩念文的脑袋迅速降了温。

    不知何时,一双黑色的眼眸,就这么出现在巩念文的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巩念文给这人吓了一大跳,心里纳闷着:(他是…打哪来的?刚才病房门有开吗?我没有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啊!)

    这名突然出现的青年,相貌清秀,年约二十光景,那对黝黑的眼眸想要传达什么?是敌是友?巩念文解读不出来。

    黑衣青年也只是一语不发地继续站在病床旁,当他那蓝紫色的秀发也因此垂落下来的触及到巩念文的脸庞时,那种奇异舒泰的感受就更为强烈了!就像是忧伤被抽离出来的透过巩念文的脸庞,流向黑衣青年的发丝……适才那让巩念文悲愤到要爆炸的心情,就这么倏地化为乌有!

    (?)巩念文对此感到吃惊不已,吃惊到甚至忘记要叫这黑衣青年滚出病房。

    虽然巩念文此时要叫谁滚,恐怕都是有心无力吧?可是她右手还在,手指还可以活动,还能够按下紧急呼叫铃!

    毕竟,这名黑衣青年就这么不请自来的出现在单人病房里,可算不上是什么值得表扬的好市民行为!而且,父亲不是说有限制探访吗?

    黑衣青年就这么维持着巴掌的距离凝视着她。

    看着黑衣青年清秀的脸庞,巩念文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光景,可是她却怎么也不觉得尷尬,反倒兴起莫名地熟悉感。

    (那眼中的黑,好深邃,好温暖!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啊…是什么呢?为什么让人觉得这么安心呢?)巩念文迷惑地盯着那名黑衣青年。

    「小心啊,孩子。」一个中性的声音突然自巩念文的右边发出。

    巩念文的思绪让这发自右边的声音,硬生生给拉了回来。

    柔美的语调将巩念文的视线拉至右方,这次出现的人物再次令巩念文傻眼:(谁?她!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刚刚她就站在这边吗?)

    再完全没听到任何进房的声响下,病房里像是变魔术般的凭空出现两个人。这种无声无息的出现法,自己却还没有被吓死?巩念文开始坚信起自己的心脏强韧度。

    「别让黑暗给吞噬了。」右方的声音带着训诫地口吻说。

    巩念文痴迷的看着这名站在右手边的访客:(这女人--这个人应当是女性没错吧?这个人简直美的乱七八糟!将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字眼全都套在她身上,也不为过啊!如果这个人是男生的话…有没有这么漂亮的男生啊?)

    不同于青年的一袭黑色军装展现出严谨及俐落,『她』身上那套宽松但织法讲究的白袍,让『她』脸上的慵懒,昇华为随兴的优雅。

    金发的『她』凑近巩念文轻笑。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竟会让巩念文无端脸红,耳根子发烫。

    (怪、怪了!这就怪了!如果她是女的,我干、干嘛会脸红?所以、所以她是男的囉?可是她的声音太柔美了,男生的声因也能够这么柔美吗?这个人真的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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