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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五1少年杀人犯的跟踪

第(4/5)节
困在里面了吗?你有钥匙吗?我可以帮你开门。”

    回应她的是远处树梢嘹亮的蝉鸣。

    少年始终一言不发。

    玉容有些生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没事找事干,或许人家根本没想她帮忙。

    拍拍沾上黄土的裙摆,上班迟到已成定局,玉容撑伞站在一旁给领导打电话请假。

    这月全勤没了。

    唉。

    听着更年期女上司的絮絮叨叨,只觉心里似乎有团火在烧,目光游移向下,隔着玻璃窗,她又看见了那双明亮的眸子。

    一边应付电话那头,一边在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看着年纪好小,像只病弱的小猫。

    今年应该上高三?

    或者早就不读了?

    她记不清了。

    她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下午上班途中偶然路过的一个半地下室外。

    她看到了一双黑暗中发着光,如星辰般漂亮的琉璃眼珠,瞳色居然是有异于常人的墨绿,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窥见一二的绿。

    这让玉容不由联想到了她年少时曾救过的一只猫,彼时年纪尚小,她根本无能为力去拯救一条弱小生命,只能徒劳地一点点见证它的死亡。

    她给它取名为咪咪。

    现在,咪咪回来找她了。

    命运轮回的齿轮悄无声息转动。

    这或许是一场新的救赎,无关情爱。

    她这么想着,挂了电话,犹豫着向地下室里的小可怜递去通往光明新生的邀请函——

    “你……需要帮助吗?”

    玉容从昏沉沉的梦境中苏醒时,远处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启明星在太阳完全升起前倾尽全力燃烧最后一丝余烬,短暂闪烁过后忽地隐没天际,静静等待开启下一个明天的时机到来。

    莹莹之火,岂可与日月争辉。

    玉容被人手臂反绑着坐在一间空荡房间内,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线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似乎身处废弃工厂之中。

    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凳子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突地,角落里的人影动了,玉容这才注意到视野盲区里蹲着的沉默少年。

    少年从黑暗中缓缓走来,长发成了掩饰他情绪最有力的保护伞。

    为避免激怒他以致于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玉容尽量用和缓的声线与他说话,“咪咪?你怎么在这?额……你是要和我玩什么游戏吗?嘶啊,姐姐好疼,要不要先放开姐姐,姐姐一会就跟你玩。”她亲昵地唤他。

    少年站在她的对立面,阳光下,他的面色苍白如雪,一如记忆里的那般模样,瘦弱、阴翳、默默无言,很多时候玉容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

    “我会杀了你。”他说,声音毫无起伏。

    ……

    在玉容的印象里,少年的父亲四十上下,挺着个硕大肚皮,整日都是醉醺醺的,她曾远远见过一次,他父亲长得和面前这个瘦弱的美少年一点也不像,这个男人因为常年酗酒,走路时常脚底虚浮,面色特青,眼袋几乎要耷拉到嘴角,处处透露着对生活的不虞与燥怒。

    父母自他记事起便离异了,童年的回忆里总是充斥着醉酒父亲的殴打与谩骂,母亲不是本国人,走的时候也没有把他带上,也许是嫌他太过累赘吧。

    长期生活在这样的低压环境中,歹竹怎么出好笋,少年自然好不到哪去,小小年纪眼睛便如同老者般暮气沉沉,活像一滩死水怎么都激不起半分波澜,又像只不慎跌入泥浆中苦苦挣扎、不停扑腾双臂,最后精疲力竭在绝望与寒冷中瑟瑟发抖着等待死亡降临的雏鸟。

    总之就是不像一个少年人。

    无数辗转难眠的夜里,玉容总是忍不住去想他,想他生活的那个破碎不堪、满是囹圄的家,想他风一吹就能散架般的瘦弱身子里一直在想些什么呢?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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