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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篮球场与死者二号(5)

第(2/3)节
觉像是梦游,过程迷离而不真切。

    毕竟,他向来不是个酒精爱好者,又或者更进一步说,他甚至讨厌醉酒失控的感觉。那种感觉令他陌生,并且不安。彷彿灵魂与肉体脱节,从此被剥夺操纵事件走向的船舵。令他感到无助。

    所以,也许是想放松吧?又或者只是想缅怀那英年早逝的可怜孩子,捷尔森。总之,肯定不是为了酒精。说来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前天晚上他俩分明才在这里碰面,还发生一场不小的摩擦。这才不过相隔几个鐘头,那人却已然变成一具冰冷尸首,怎样都让人不胜唏嘘。

    说到前天的纷争,艾伦又突然想到了西蒙,以及稍早与警长的谈话。是的,依他对西蒙的认识,聪明如他没道理只是因为「忘了这茬」,才没提及自己与捷尔森的关联性。

    艾伦不晓得为何西蒙包庇他,也不晓得是否该对此抱有感激之情——该不该为了不受学生之死的牵累,而怀有感激之情。

    但他可以确定,假如西蒙没当场釐清他们关联性、继而让彼得察知自己与捷尔森的纷争,事情肯定没那么容易善了。所以,当西蒙将事情敷衍过去的剎那,艾伦不否认,他心里其实是松一口气的。

    可他却为自己这样的心态感到羞愧。

    所以,这势必是个辗转难眠的一夜。他无法忘记梦里捷尔森失控的笑,也无法遗忘早晨时捷尔森失温的双眸。彷彿只要一闔眼,它们便化作有形的压力,铺天盖地地向他蒙顶罩下。偏偏夜里没有药局开放,他没有拿到安眠药的管道,无法强迫自己忘却那些画面。

    于是,他想到了布尔先生的酒吧,以及那些以酒精治疗失眠的街井流言。

    艾伦走进了酒吧。随着门铃一声脆响,他坐到了与上回相同的吧檯角落。

    没有西蒙的引领,沉默的布尔先生果然连头都没抬。艾伦张望着四周,除他以外,酒吧里只有角落处坐着的一个陌生男人。他一头黑发、背着艾伦而坐,除了身形高大以外,却也看不清模样。

    布尔先生似乎正忙着研究调酒。艾伦不懂它的成份,只看得出它的色泽温醇,于微黄灯光映射中反射温润的红光。

    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他痛恨任何顏色鲜艷的饮料,彷彿它们势必与可恨的烂醉二字相掛勾。于是当布尔先生沉默地将酒推至他的面前时,艾伦并没有推却。

    这一晚里,他不确定自己喝了多少杯「看似安全的深红饮品」。微甜滋味总让人感官麻木,并进一步蒙蔽他的思维。于是他便忘了思考:「要是喝醉时该怎么回家」这个问题;以及,在这座看似安全、实则连发两起死亡案件的佛格镇里,还有遭遇「抢案」的可能性。

    所以,当朦胧月影下,一道闪光突刺而来时,艾伦差点闪避不及。

    酒吧附近的暗巷没有路灯,隔着浓雾的月光几乎弱不可视。眼见光芒忽现,艾伦下意识地往左一偏,同时伸手隔挡住对方拿刀的手。

    所幸他的第六感不差,对方手里的刀子应声飞出、落在地上发出匡噹一响。但艾伦也因由重心不稳,踉蹌地半摔在围墙边。

    他低着头看向地面黑色的水沟盖,头部似乎因撞击而受伤了,致使他脑袋一阵发眩。右半脸有液体的温热触感,流至嘴角时艾伦嚐到一嘴血腥味。脱臼的左肩膀半吊着使不上力。

    但还来不及思考,艾伦的头又被一块布质物品罩住。视野从深夜的晦暗不明,终于变成彻底的黑。

    他努力挣动着,试图推开身后人,期间又不明就里地受了几拳。他不晓得对方意欲为何,如果是要抢钱,为何要拿刀致人于死地?

    无奈,醉汉的脑子向来不好使,受创的醉汉脑袋更是加倍糟糕的残次品。所以艾伦暂且无法琢磨出原因,连带身手也受到浑沌思绪的牵制,无法做出最好的判断。他只能趁着歹徒刀子落地、不再紧紧逼迫的时机,摸着墙半跑着离去,同时单手努力挣脱罩在上身的头套。

    但听见远方的吭噹声响,艾伦知道,对方也趁着这空档重新拾起刀子了。静悄悄的夜里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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