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贰陆
第(2/7)节
哥你的脚还是让我看一下吧?」
「我皮粗肉厚的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
曲槐夏歪头仔细盯着聂坤侧脸的胎记看,她说:「你哪有皮粗肉厚,这块胎记像花一样,很好看的。」
「谢谢。」聂坤苦笑了下:「也就只有你会说好看了。」从小至今,他常受欺负,多半都是因为这块胎记。
「你师父没夸过你好看啊?」
聂坤抬头回想:「师父从来没和我聊这个,好像也不在意我长怎样。」
「我能不能摸?」
「不好吧。」聂坤匆匆瞥她一眼,一手掩着侧脸胎记说:「男女授受不亲。」
曲槐夏哈哈笑说:「我们都是小孩子,小孩子没关係啦。还是说你喜欢我?」
「没没没……」
曲槐夏听到他结巴笑得更厉害了,她忽然被人从后方抱离聂坤那儿,腾空的她踢着双脚喊:「你干什么啦?臭大哥,放我下去!」
曲青阳面无表情对聂坤说:「舍妹调皮贪玩,失礼了,弟弟你勿怪。」
聂坤訥訥道:「不会的,没事,你别怪她。槐夏在这里也让工坊变热闹,师父也会高兴的。」
曲青阳听他提江焕生,眉眼柔和了些。他知道三妹很喜欢戏弄聂坤,聂坤一直都很内向怕生,总不好让江焕生觉得曲家的孩子欺负他徒弟吧。他正要带三妹回娘亲那里,就看到有个穿黑色布衣的男子走下山来,林间幽径里的光束一道道扫亮那男子的轮廓,温和的眉眼好像随时都慈悲的看着眾生,被那目光注视也能感受到沉静、安定,以及世间的美好,令他不禁佇足凝望那人。
那人正是江焕生,一头长发曾经削去,如今又冒出一些短毛出来,许是走到发汗了才把头巾摘下,看到工坊有来客又撢了撢头巾重新缠好,亲和率性的朝他们挥手。
聂坤率先喊道:「师父!」
江焕生走向他们,面带笑意说:「坤儿在招呼客人?这不是青阳么?还有槐夏。你们和爹娘一块儿来的?」
曲青阳回过神,语气淡然答道:「是,江叔叔近来还好么?家父家母一直都很记掛你。」
江焕生微笑頷首:「托你们的福,一直都很好。」
曲槐夏趁机挣开大哥朝长辈告状:「叔叔,大哥不让我跟聂哥哥玩。」
江焕生说:「青阳是怕你在这里乱跑,受了伤就不好了。不过有坤儿在,让坤儿陪你就好,他对这里都熟。」
曲青阳睨着三妹提一句:「可是槐夏实在调皮,就怕聂弟弟被她欺负了。」
「人家才没有欺负过聂哥哥。」
聂坤微微抿了下嘴角,有些害羞的笑说:「槐夏没有欺负过我,她对我很好,还想帮我的。」
江焕生让徒弟陪那女娃去玩,接着看向曲青阳说:「才一年不见又长高不少了啊。将来会不会比我还高?」
曲青阳不自觉也抿了下唇,就像方才聂坤那样靦腆藏着笑意说:「江叔叔不喜欢我比你高?」
「长高很好啊,只是忽然感慨日子过得快,以后你要嫌我老。」
曲青阳眼眸笑意更明显,他道:「我从小看你就是这模样,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老的。就是真的老了也不要紧,我……我们还是会每年都来看你的。」
「约好了,你每年都来?」江焕生戏謔问他一句,不过像是单纯说笑,没有等曲青阳回应就转身说:「走吧,别让桓陵他们久等。」
工坊里摆了不少成品和半成品,多半不是修士用得上的器物,但曲桓陵和苏惠诗很有兴致的欣赏它们,曲红叶牵着曲永韶在工坊附近逛,其实只是在绕圈,不过曲永韶还没来过这里,对什么都感到新鲜有趣。
江焕生见到曲永韶就问:「是哪里来的小菩萨?」
曲永韶抬头望着陌生男子,似懂非懂的指着娘亲说:「娘亲肚里来的。」
江焕生笑了笑:「久仰久仰,今年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你就是曲永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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