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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不高兴

第(2/3)节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不想明天去公司露脸,我不想再见到宋初然。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也不想听到她跟我讲话,不想不想什么都不想,唯一想的就是辞职。

    虽然担心了一晚上没睡好,但根据我十年前总结出来的定律:越担心发生甚至为此想出十条解决方案的事越不会发生——我称之为祁念定律——第二天我并没有在公司遇见宋初然。

    当然了,她那尊大佛回来出差干嘛在这小分公司停留啊。

    我的心渐渐放松,忽略了十年前我提出的祁念定律(反):当你放松下来时,意外就会找上门。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午,我拿着饭盒去食堂打菜,一进门就看到了宋初然。

    心脏一下被捏住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么紧张干嘛,就像小学生遇见了隔壁班主任,知道人家未必管你,但就是害怕,如同一种血脉压制。

    我立马给南思齐发消息:【有空吗,快来公司找我qaq】

    说罢转身想走,结果被叫住了。

    “祁念,”宋初然语气平淡得好像我们根本没分开过,“今天中午的茄子不错。”

    “啊哈哈……是啊。”我尴尬地坐在她帮我拉开的椅子上。

    “不去打饭吗?”

    “不不不,等下出去吃。”

    “那怎么带着饭盒来。”

    我的表情都要僵住了:“想接点豆浆喝。”

    “可食堂的豆浆全都是加糖的。”

    讨厌死了,那么了解我干什么。

    在我继续想破脑袋找理由时,宋初然轻轻笑了下,不再追问。她肯定是知道我别扭想跑,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默不作声地吃饭,过了一会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现在很少有人坐班车了吧?”

    “嗯。”

    “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

    “有没有想过回去读书?”

    我一颤,像被打了一棒似的抬头:“怎么现在突然提这个。”

    “嗯……”宋初然的手指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因为我现在终于有能力资助你了?”

    “是没什么人需要班车了,但我还会开洒水车,一时半会失不了业。”我含糊着拒绝,正好看到南思齐发消息给我,说她到公司了,问我在哪。我一边回消息一边站起来对宋初然说:“有人找我,先走了。”

    “嗯。”宋初然没有挽留我,只是在我即将开门时淡淡问:“祁念,你真甘心一辈子这样吗?”

    你真甘心一辈子这样吗?

    那是一道心底上横着的疤,是被撕毁的录取通知书,是付之一炬的高中三年,是一个缱绻的约定的破灭。这道疤永不会消失,但也已经随着时间愈合,可你为什么要再提起?让已经干涸的伤口流血。

    我顿了顿,打开食堂的大门,正巧碰到赶来找我的南思齐。

    她见到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我下意识擦擦眼角,发现自己并没有哭。“没什么,没什么……”我扑进她怀里,“就是太想你了。”

    南思齐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对我的过去发表任何评价,不会为我惋惜也不会揭开伤疤,好安心。

    她搂着我,问:“那是宋初然吗?”

    我恍然反应过来我们正在食堂门口搂搂抱抱,赶紧推着她走了两步,把门关上:“嗯,是,你怎么知道她的?”

    南思齐没有直接回答我。“她不好,”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南思齐说,“她让你伤心了。”

    平心而论,宋初然是个好人。她情绪永远稳定,我都没见过她生气。厂子上板房里的电视和冰箱是她调离后留给我的,不然哪来那么好的条件,甚至到了现在,她依然想帮我一把。

    但我不想她对我那么好,因为她已经离开了。

    是不是挺离谱的,留下的家电我好好享受着,她提出的我不想接受的建议就甩脸子不听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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