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新生
第(2/3)节
贺新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带着审视,“不自我介绍一下?”
乌鸦冷笑一声,似乎对这种开场白不屑一顾,“贺爷不是已知我身份?”
“东星下山虎乌鸦,倒偶有耳闻。”
“能被贺爷听闻,都算我陈某荣幸。”
贺新眼神锐利,语气严肃,“你同阿式,係咩关系?”
“我倒要问问贺爷,你同我老婆係咩关系?”乌鸦反唇相讥,眼神中暗藏愤怒与挑衅。
“住口。”贺爷喝止他,不怒自威,“阿式从未与人结过婚,你再讲这种不知所谓的话,我亦唔介意,将你沉塘。”
最后“沉塘”两个字故意咬得重了些。他没有在开玩笑,不管对方在香港有怎样的地位,又有怎样的本事,这里是澳门,他说哪个人要装麻袋沉海塘,哪个人就必须死。
贺新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文件,连带着文件包,丢到乌鸦面前的茶几上。
“看看吧,我贺新手段不多,但想查一个人的资料还算件顶容易的事情。九二年阿式从英国过到香港,九叁年连学籍都转到香港,中间出过几次香港境内,也做过好几次身份,虽然有点奇怪但都还算合法。”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自有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势,“零零总总那么多,都冇她已婚的记录。你算她哪门子丈夫?”
乌鸦反驳不出,却也非要反驳,“她亲爷在荷兰,那贺爷你又算她哪门子契爷?”
贺新笑笑,带着十足的嘲讽,“你也知她亲爷在荷兰?仲有面讲?虽然我冇必要话畀你知,我同黎家究竟有咩关系,但被你这样的人质疑,倒也很让我很不开心。”
面对乌鸦,贺新没有隐瞒那段五十多年前的“贺黎往事”。
那个时候还是日据香港时期。当时社会物资短缺、物价飞涨、社会福利缺失、医疗保障严重不足,普通居民的生活水平大幅下降。同时,日本军队对普通民众强制劳动、剥削。生活环境的恶化以及对文化活动受限,都加剧了民众的苦难。
贺新和黎家阿公年轻时候在一起做事,一个是码头上的力工,一个是常年搞古董生意,做行商的。
行商,指的是没有店面的商人,他们通常通过其他渠道寻找、采购古董,给坐商供货。而坐商是有店面的古董商,他们与终端买家直接对接,进行古董的销售和交易。
四十年代是乱世,古玩这行虽是暴利,也极有风险。货不好,会被人打死,货太好,也会被人害死。怎样又赚钱又活命,能靠的只有自己本事。
黎公在荷李活道做生意,凭叁绝——眼毒、嘴严、手快,在古玩行颇有声望,人敬一声黎叁样。贺新是跑码头的,路子自然也广。两人合作,也算是互惠互利。
贺新的父亲是农民,时节时兴什么就种什么。日本人在香港土地上横行霸道,夏季天热,路过贺父的瓜摊,就抢要了所有的瓜。贺父本抱着丢钱保命的心态,甘心吃亏,但这批瓜是卖了要给病重的贺母凑药钱,就不得不开口向日本军人要瓜钱,却因此被活活打死,七窍流血。
在被侵略者占据的土地上,百姓之命贱如蝼蚁。
贺父死后,贺母也随之病死。
贺新当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伙子,为了赚钱几个月不回家是常态,此次一回家,却发现父母双亡。面对这样的打击,贺新悲痛又无助。他常年在外奔波,但也无力安葬父母,办上一场体面的葬礼。艰难时刻,是黎公出钱出人出力,帮贺新埋葬了双亲。
贺新感念黎公大恩,二人从此结为异性兄弟。
岁月流转,黎家举家移居国外,受限于时代,贺新与黎家失去了联系。二十多年,快叁十年,贺新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于黎家的消息。
直到在澳门医院的花园里,贺新见到了在日光下休息的黎式,她的侧脸和黎公实在是相似。黎公年轻的时候,常被人说男生女相,其实是因为他生的窄脸高鼻,大眼长眉,又皮肤白皙,极讨姑娘喜欢,多惹人妒忌。
医院离奇烧起大火,黎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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