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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新年

第(2/3)节


    还记得九三年的元旦前夕,他一个电话将她叫去酒楼,把她抵在落地玻璃上,背靠着维多利亚港的烟火明灯,说,来年里做他的女人。

    可笑那个时候自己竟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清清白白的,毫无牵挂的全身而退。

    一年多啊,并不长,但对她来说,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她本以为承受不了的,承受了,那些本以为无比痛苦的,也麻木了。

    她看向早被这座城市的灯火淹没的夜空,执拗地想找到驶向远方的飞机踪迹。想离开吗,当然想。

    这个念头从未消失在她脑海里,只是她不会再那么急于求成了。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黎式往下一瞧,看到了那辆银色的捷豹。心中奇怪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今晚社团聚餐,大概率会整夜不归吗。

    因为知道那男人晚上不在家,黎式的年夜饭,就下了一晚阳春面,毕竟她也没什么心情过年。

    外厅传来声响,黎式关上阳台的门过去看,果然是他回来了。

    乌鸦换了鞋就走过去抱她。一身的酒味熏得她呛喉,便使劲推开,“点解咁早返来,你不是话聚餐?”

    他顺势放开手,一边脱衣服,一边向浴室走,回答她,“聚完了。”

    聚完了?黎式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

    等乌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黎式又带上了那副方框眼镜,坐在书桌前正写写画画。他不懂她脑袋里在想什么。要不要那么勤力?新年流流仲上工?

    走过去一把夺起她的笔记本,顺便长臂一伸,他把她整个人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黎式被吓一跳,但更怕自己的本子被他不知控制的力道撕烂,连忙抢回来,“你做咩啊?”

    发梢的水珠还在下淌,因上衣未着,水迹便一路往下。纵使是冬夜里,他的体温依旧微烫。

    “食饭未?”

    她离他太近,不自觉地脸有些绯红,点了点头,回答说,“食了碗面。”

    “那好”,乌鸦放开人,自顾去找衣服,同她说,“你快点换衫,我带你出去。”

    “出去?而家?”黎式愣了愣,现在可是大半夜,除夕夜能去哪,家家户户都在庆贺新年,哪个商铺能开门。

    他又从衣柜门内探出头来,肯定说法,“对。而家。”

    捷豹疾驰,拐了又拐,车窗外的景致不断后退,黎式都判断不出是否还在元朗界内。

    终于车子停在一幢高楼大厦前,她抬头看去,至少有二十几层。

    乌鸦已经走在前面,回头一看,黎式还站在原地发愣,便出声喊人。她这才回神,应了一句,拢了拢外套跟了上去。

    他同她上电梯,到了最顶楼。

    顶楼就只有一户门牌。

    乌鸦从兜里拿出钥匙,刚要开门便被黎式制住,“你做咩呀?私闯民宅吗?喂大佬你晚上做嘢别带我啊,我良民来的。”

    他敲她额头,很无语她的脑回路,黑社会除夕不放假啊?

    “你痴咩线?这是我的房子。”

    “你的?”她的吃惊不是装的。

    乌鸦很满意她的反应,点头道,“也是你的。”

    算了吧,黎式撇撇嘴,“你可别带我,我无福消受。”

    钥匙一转,门便开了。乌鸦伸手打开玄关处的灯,屋内便全部亮了起来。

    黎式本以为是毛胚房,没想到却已经全部装修好了,还是精装。虽不能说装得多么有品位,但也简约大气,没落得俗套。

    而她最大的感受,就是这里比起他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宽敞了很多。不止因为做了大面积落地玻璃的设计,是实打实的面积大了很多。

    黎式回头问,“这间房多少呎?”

    乌鸦靠在沙发背上,笑着看她东瞧西望。“室内一千三百平方呎。那边还有个两百呎的天台,畀你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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