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内奸
第(2/3)节
跑得累,单手操纵着素舆,仍然向前:
“那会是谁呢?”
“是谁告诉那群强盗,要去抢八角悬铃草的呢?又是谁告诉他们,它在哪个车队里的呢?”
“是同一人,还是许多人?”
“……”缬草答不上来,一声都不敢吭。
当然,谢承思也没理他,自顾自地继续道:
“谁是幕后黑手,无论我查与不查,总归是那些人,他们害我,或不害我,我都要对付他们。”
“但王府中走漏消息,与他们通气的人,可不能再有了。而你先前的不察之过,我也要罚,连着成素一起罚。别想着能靠生病混过去。”他轻飘飘地补充。
背冲着缬草,素舆转眼就到了院外。
只留下一阵浓烈的香气,以及渐行渐小的身影。
他说的这些话,对缬草来说,却不是什么小事。
怀王府中出了奸细,还极有可能不止一人,显是缬草这个府卫头领的失职。
他是该领罚。
更需要将人尽快揪出来。
与此同时,成素仍跪在堂中。
谢承思说出的话,他先是觉得悚然——殿下的志向竟从未变易。不因他身体的问题而颓丧,反而更加坚定。
而后,成素便陷入了更深的愧疚之中。
殿下派他取药,信他在岭南道的布置,信他的心血,也体谅他的难处,知晓丢失八角悬铃草,不是他的错。
他该感恩的。
可殿下非池中物,若是双腿健全,定、定能有更高……
他不愿想下去了。
殿下不让他跪,殿下也说了要罚他。
可他只有跪着,才能消去些许自责。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休假那日,降香正巧出去了,不在府中。
等回到怀王府时,才知道,她不过就休息一日,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殿下……”早晨侍奉时,对着谢承思,她欲言又止,总想问问八角悬铃草的情况。
谢承思散着头发,坐在妆镜前,等着降香为他通发。
降香持着一只犀角梳,插入他的乌黑浓密的发间,从头梳到尾。
犀角触手温润,有清心安神的功效,却十分珍稀难寻,也只有在谢承思这等贵人家中,才会奢侈到将它雕成器物。
等头发梳通了,便将它们编起来,盘成髻,用发簪固定好,再为他带上玉冠,或是金冠,随他每日的心情。
此事她做过无数次,力度向来控制得很好,从来都轻轻柔柔。
但也不知是不是心里藏着事,不小心用错了力,将一缕头发绷得太直,又迟迟不松开。
谢承思吃痛,立刻就嚷起来:“你扯什么?扯到头皮了,痛死人了!我早就发现你心不在焉,是不是想说话?想说什么就说,大逆不道的话,你难道还说少了?支支吾吾地干什么!再这么扯下去,头发都被你扯得掉光!”
降香连忙松了手。心里却不自觉地要走神:
头发掉光的殿下,会是什么样子?
应当同庙里的僧人一般,只是少了戒疤。
但殿下生得好,若当真成了光头,想也是极为俊俏的。
——殿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到那时,便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光头。
谢承思见她愣着不动,又不满:“怎么回事?话不说,人也不动了?说你扯紧了,你就干脆松手,你当自己是拉磨的驴,抽一下,才晓得动一下?”
“没、没有。”降香连忙回神,“奴婢这就为殿下梳发,不会再弄伤殿下了。”
谢承思还是不放过她:“我是让你说话!你不是有话要讲吗?”
被他刚才这么一打岔,降香其实也不太记得先前要说什么。
但又怕自己不回,谢承思要催,便老实承认:“我忘了。奴婢没话要讲。”
谢承思:“这也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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