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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火箭炮

第(3/4)节
很难痊愈,”我遥遥看着杯中荡漾的水色,“一定会很痛苦吧。”

    “想要活下去的人都会经历痛苦,”西尔尔克冷漠地说,他转头看向我和乔巴,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充斥着岁月,“但是大海很大,世界也很大,这样的痛苦在世界面前只是小小的一点。”

    “就像乔巴,他不喜欢自己的蓝鼻子,但是他迟早会去到大海上,大海上奇奇怪怪的事和人可多了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西尔尔克浑然不见之前的不正经,反而像极了一个哲学家。

    我摸了摸乔巴湿润的鼻头,突然想到小时候因为身体残疾,总会在无意识的时候砸烂家具,只有哥哥的陪伴才能恢复神智,还因此被训斥过。

    ——比起眼睛的封闭,心灵世界的封闭更为恐怖。娜娜莉是我的妹妹,但她的世界决不能只依赖我一个人。

    被世人责骂憎恨的哥哥,就是这样坚持并珍爱着我的。

    对比一下真的太糟糕了。

    现实里,根本没有哥哥陪伴的我只能沉默地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日升月落。

    这难道是一种惩罚吗?

    舍不得叫醒乔巴,我把他留在西尔尔克的房子里,一个人戴上斗篷在雪中漫步。

    “嘻嘻,嘻嘻!那边的丫头,要不要坐我的车?”

    dr古蕾娃骑着亮闪闪的摩托,我膛目结舌,似乎每一次见到她都能有新的新奇体会。

    坐上后座,轰隆声伴随刺骨的风声刮过脸庞,我大声惊叹,张嘴灌进来的是满嘴雪沫。

    又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心情很好地告别dr古蕾娃,在递给对方一袋热乎乎的烤红薯的时候,古蕾娃突然严肃神情,盯着我说:“明天记得带一束花。”

    明天,明天要干什么呢?

    前来帮忙的居民们挤占着这间房子,我提着皮箱站在门口,脑子里乱糟糟的,肩膀上有人抬手握住。

    我转头一看,是巴尔,他抬了抬帽子,是黑色的,“老太太是梦中走的,没有痛苦。”

    我张了张嘴,想要询问波尔库小姐为什么会走,她没有生病而且身体健康,我还经常给她开温养的药剂。

    巴尔沉默了一会,替我拿着箱子,说道:“我们都知道,岛上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没有生病。”

    “波尔库小姐……虽然我们都叫她小姐,但其实她有个孩子,女儿,比我大十几岁,十几年前就加入海军了。”

    “可惜,没过几年,自从罗杰死后,海贼越来越多,战斗的时候受伤太重就走了。”

    “从那以后老太太就常拉着我们说自己得病。或许是觉得自己生病了,贴心的女儿就会从海军回来看她。”

    我哑口无言。

    波尔库小姐的葬礼在一个难得的晴天。

    我看着对方黑白画像前的一束花,那是dr古蕾娃提醒我要准备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呢?”我拦住高挑的女医,语无伦次。

    她衔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半眯着眼睛,“罗丝是心病,救不了,”她弯着腰,用烟头点了点我的胸口,“我救不了,庸医救不了,其他医生救不了,你也救不了。”

    “对世界而言,痛苦很小。对她而言却很大。”

    “她一个人这样已经快十年了,尊重病人的选择,也是医生的操守啊。”

    我站在仪式前,波尔库小姐没有其它亲人,都是熟稔的老邻居们帮忙操办,葬礼上来了不少医生,都是和我一样曾经被老太太拉着手,过意不去给她开了各种各样药剂的人。

    巴尔穿着一身正装,突然开口:“我给她开的其实是山楂丸。”

    柯达达接话,“我的是山竹液。”

    “其实我让她多吃几次的是维生素啦……”

    “还有我自己做的糕片。”

    我听了一耳朵的“药方”,波尔库小姐的面容严肃地像每一次坚持送我到门口,亮色的红玫瑰摆在黑白色的遗像前,恰如她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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