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叫老师
第(2/3)节
挑灯重判,这才又在二十日后,重出了成绩。
令人欣慰的是,这次成绩与上一次大差不差,只有少部分名次有所调整,长公主这才勉强接受了。
张乐世闻言讽刺似的轻“哼”一声,“是啊,阿蛰这么重视这次常科,把它视为解卦初六,费了大功夫要让所有人对这次常科的结果留一个公正的概念,只有考雅相这种蠢货,以为阿蛰在意的会是成绩是否好看,做出拍马蹄子上这种蠢事。”
许求遥基本可以确定,她这位“恩人”兼“老师”心情是真的差到极点,要不怎么会这么平铺直叙地表达自己看法,照平时,就算再怎么讨厌,也定是拐出一百八十个弯子讽刺人。
张乐世不理她想,低头看看掌中玉佩,忽然攥紧,目光闪过一丝冷芒,阴恻恻道:“阿蛰就是念旧,再加上他有个好爹,让阿蛰承了情,若不是这些,就算再找一百个胡僧从陛下那说好话,也断不能只是革了司业的职这样轻飘飘放了他。”
许求遥总算明白了她这一番情绪是为何,心头一阵酸涩。
受这情绪驱使,她径自直身,上前一步,半真半假地试探道:“原来您是在生气,长公主放过了做尽蠢事的考二郎,却那么恼您在国子监放了枚无足轻重的替子这件事。”
张乐世眸光愈发幽暗,声音甜蜜如丝却充满危险,“求遥从一进门,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会儿倒是大胆。”
她转过身看向许求遥,目光如同利箭,唇角却微微一笑,“到底是我教得不好,还是你太过出师?刘晚。”
这话一出,许求遥如被戳中软肋,身体一僵,脑海瞬间划过许多回忆,令她呼吸微促。
指甲在掌心扣出深痕,刺激她神智清醒,努力镇定道:“江南道刘晚三年前已被人赎走,去向不明……面前的是您亲自赐名的许求遥,国子监生病去世的女仕子北海郡寿光县许氏的妹妹。”
张乐世总是弄笑的眸子此刻牢牢攫住许求遥的眼睛,似叹似慨,“是啊,阿蛰虽然生气,却亲自出诗书文采上佳却只为抬高身价的弱女子了。”
许求遥眼中水光闪动,看似脆弱实则坚定,“怎么敢不长进呢?刘意晚为了避讳改名刘晚的那一刻,就知晓她是怎样无足轻重的一个人,若非老师恩德,此刻仍不晓得抬头做人是种什么感觉。”
张乐世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凑近问她,容色狠厉非常,“既然感念恩德,那以德报怨是你们的传统,还是你个人的习惯?”
“我……”许求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被张乐世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拇指轻蹭许求遥的脸颊,渐渐抚上眼角未长好的疤,声如滴蜜,神如吐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日是故意没有遮掩凑到阿蛰面前,好叫她看清你的脸。”说罢,一把甩开她的脸。
重判完常科成绩,启蛰本来心情不错,召来进士科状元打算提点一二,但等人一进来,启蛰看清楚那人的脸,神色立刻冷了下来。
启氏兄妹俩左眼近尾处各有一颗小痣,只是启翛的是黑子,而启蛰的则艳红如血,因为这点区别,启蛰在百济行军时还特意拿笔点黑。
启蛰并不喜有人相似于她。
但这女子原就与启蛰有两分相似,再加上眼尾红痣,一望便会让人想到启蛰。
启蛰虽不能完全记得住所有女学生的长相,却清楚记得,她亲手挑选的人里,并没有这么一个眼尾有痣的家伙。
有了疑心,以长公主的身份和手段,要查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启蛰恼极了张乐世擅自行事,但那人是她费了老大力气才选中的状元,自然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处置了。
然而正因为她费了这样大的力气,却保的是这么个人,就更不啻于在众人面前被甩了一巴掌,像极了笑话!
长公主的怒气可不是好相与的,张乐世差点就挨了一巴掌,跪在启蛰面前整整解释了半个时辰,也没让启蛰完全消火。
许求遥轻抚脸颊笑道:“您何必如此生气,您当初赎我不就是因为这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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