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口之劳莫辞啊~
第(2/3)节
出去的背影,启蛰无声叹了口气,略有沮丧。
这文书写得平平无奇并不出挑,本来以为是有人陷害,或是他借此故意引人注意,没想到是单纯发泄不平。
启蛰不是不知道这种事,几个人合做一件不怎么重要的任务,总会有人浑水摸鱼,更甚者直接不理不睬,只等最后谁耐不住急了,干脆自己做完。
她知道每次一到这种事,就有不少人抱怨同僚不作为,甚至态度恶略。
但她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心存不满,也不会不顾面子,抱臂而视。大多数人是借着机会,向平时得罪过的同品级的同僚发泄一下。
只不过只要不影响任务完成,这其中的对错是非,一般上司都懒得管,更别提她——说到底,不过是一些能力相近,无法断崖式越过去又心存不平的人使些小绊子。
不同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有各自反应,其实启蛰驭下时也不喜欢这种没能力只能下点小绊子的人,可问题就在于,这种事无法避免。
林逸白的反应明显是对这种事处理无能,虽然把事情挑破,可他既没有以一代多的能力,又不能根源性地解决这类事,只会让上司和同僚难做。
——这种话她也不会对林逸白说,他的性子太直,听了这些也不会服气,反而会对她有异议。
这样的人升上去,哪天被人活吞了都不知道,启蛰很可能连这么个还算会选官的令史都没有了。
启蛰当然也可以护住他,问题是林逸白的能力不值得她如此做——林逸白的性子要想护起来,太累!而他所能提供给她的,不过尔尔。
正如他所言,他所做的是朝廷选好了人分好了批次之后,给那人选个地方,除此以外,看不出其他才能,启蛰绝对犯不上为了他为难自己——他若有其他才能,就等展露出来以后评判完再说,只不过看他写的文书,这事估计比褚辞玉成了当世文豪还难!
自然了,小组合作却劳力一人这事归根结底,错不在其人,是这种模式的问题。
启蛰点拨过张乐世,她手下的郎中就都是分工合作的,不会有全堆给一个人的情况。
但这就要求主事者不仅有识人驭下之能,还要没有私心,毕竟许多上司实行这种模式,除了懒之外,还可能是为了让人蹭功或其他原因。
想要全范围地更改办公模式不是不行,但这样话就又说回来了,启蛰为什么要废这么大个劲,冒着得罪不少人的风险,去提升那微乎其微的工作效率——受益者还不是她!
收益和投资远远不成正比的事,她才不干!
只是目光落回写了林逸白名字的文书上,启蛰还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这人能用,可以提一提的。
然……她从小就知道,一个好的上位者,是不需要太多自己的思想的。
古往今来的着作里,不论是韩非子姜太公还是其他人,都建议大夫统民,宰相统大夫,天子统宰相。天子如心窍,运百官以为躯干,要有识人之能而非策民之能。
可没人说过,到底怎样,才算是统宰相而非统民众,又要怎样才能统好他们,多少上位者乃至皇帝前赴后继地搭在这个上面,却不知关键。
但启蛰从小看她娘为政,时日久了自己领悟到——所谓心窍,是没有自主意识的。
做为君主,当然是要有自己的目标——是想当贤君,还是想明君,是想将天下握在手里,还是想取天下享乐而不至崩败——但在小的方向上,却最好不要有主意。
心里一旦有了想法,处事上就有了偏见,不管别人怎么说,下意识都会希望朝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
以君主地位之高,其他人绝对无法阻挡其心意,一旦有人认识到这一点,就是不肖进而贤者退的局面了。
君主主观已定,且坚持自己想法,或成或败。
成,不过与取臣意同等结果,计分只能算中;但败,却无可挽回,要评为下。
且一个人的想法,可能正确一时,但绝不可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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