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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和叶连枝付与郎(3)

第(2/4)节
试试。”李云昭拎起茶壶想给漏壶中倒水,又想到茶水和白水不一样,也许会影响计时,便先不添水,坐下和兄长一起组装刻漏。她重重地将竹注筒怼进匮中1,看着坐在对面将拢在一起的刻漏逐件分拆的兄长,想起小时候自己解九连环的事情,不禁莞尔。

    李茂贞摸了摸她的唇角,“阿云很开心?”

    李云昭抬起头:“我只是想起以前玩九连环的事。那时候我想打发时间,兄长便买来九连环让我解着玩,结果我手快,半日不到就研究出解法来了。”

    李茂贞微微笑道:“阿云一向聪慧。”他眼神闪了下,思维发散了出去,想起卓文君的那首《怨郎诗》。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怀念,万般无奈把郎怨。2

    阿云独守凤翔的十年,是不是也这样埋怨过他?

    两人费了番工夫将刻漏重新装好,李云昭从浴室舀来清水浇入。李茂贞俯身瞧了瞧时辰,“不早了。”

    李云昭嗯了一声,脱了身上的套裙,像昨晚一样睡在床的内侧。李茂贞躺在她身边,伸臂将她困在怀里。李云昭平生从未同其他男子亲近过,对自己的哥哥也不太设防,铜镜上要求她用手为他纾解,也只当完成任务,心中一片坦荡。此刻姿势亲昵,她终于察觉到不对,推了推兄长的手臂,但反被兄长抓住手轻轻捏了捏掌心。

    “睡罢。”他柔声道。

    ……好罢。

    次日两人醒转,依旧是紧紧抱在一起的姿势,腿勾着腿,兄长温热的胸膛像野火般灼烧李云昭的后背,近得呼吸声都缠绕在了一起。她微微侧过脸,静静看着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不觉痴了。

    李茂贞闭着眼,嗓音中带着几分戏谑笑意,“阿云要瞧到什么时候?”

    李云昭脸上一红,挣开他的怀抱,腾地坐起,偏头去看刻漏。

    辰时,倒是和她平日的作息差不离。她想着这里除了自己与兄长也没有别人,便只保持基本的容颜修饰,整理了下衣裙,头发理了理松松一挽。她往日总觉政务繁忙,夙兴夜寐,希望有闲暇好好休整。如今这难得的空闲来了,她又觉得无所事事。

    她摊开纸笔,临摹起《兰亭诗序帖》来。这帖庄严肃穆,气象万千,她书法颇佳,尽得其意。

    李茂贞帮着她磨墨,观她用笔纵逸,清雅峭拔,端的是铁画银钩的气魄。他不禁想起当年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的模样。那时阿云年岁太轻,腕力不足,写的字柔软无力,如今再看她的字大有进益,风骨卓然,潇洒自如。

    若是这些年他能陪在阿云身旁,亲眼瞧着她长成如今风采翩然的模样,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在李茂贞心里一闪而过。

    说来也怪,苗疆十年他对妹妹思念若狂,却不曾后悔当日的决定,可重逢之后,近乡情怯,已不知是多少次暗自懊悔,遗憾自己没能多陪伴她。

    青青园中葵,年年不曾回。

    李云昭临完《兰亭诗序帖》,抖了抖腕子,换了张宣纸,写起《木兰诗》来,字体一变,骨气兼蓄,气势溢秀,神采飞扬,飞目生辉。写完后她念着最后几句,抬头笑道:“王兄,‘安能辨我是雄雌’,我本是不信的。但我扮作你的模样这许多年,外人少有看破。”

    她兴致盎然地问:“王兄,你说‘木兰不用尚书郎’是真的心性淡薄,不慕权贵呢,还是怕被戳穿女子身份,落个欺君之罪?”

    李茂贞心中一动,温声道:“我想……她也许只是想家了。”

    “那你呢?你难道不会想我,想我们的家么?”她故意控诉,语气中并无太多愤愤之意,神情中甚至隐约透出一丝撩拨人心的娇嗔。

    当然,也许是他眼光不清白,会错了意。

    “我当然想你。”他垂首吻了吻她眉间花钿。他知道妹妹想听什么,便有心顺着她来。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理亏。

    李云昭摸了摸眉心被他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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