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现在只能在装作无事发生和找个机会道歉之间做个选择了。

    屋内一片黑暗，这栋宅屋是没有通电的，我点燃了放在房间里的蜡烛，在昏暗的烛光下，心中阴晴不定，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确定千雪对此事的态度，十分麻烦。

    夜深了，我随口把蜡烛吹火，打算和衣而眠。

    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巧的是，当我躺下去几秒后，我就看到纸门逐渐明亮，一阵脚步从远及近，来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我看着门，不用猜都知道门外一定是刚刚和我打了个尴尬照面的千雪，而千雪站在门口也没有说话，似乎也在犹豫着什么，我们两个隔着纸门静静对视，门外烛光飘荡，门内微亮无话。

    浪费了一会儿时间，终于还是作为主人的千雪先开了口：「菊先生，我来的路上刚好看到您正在吹灯，现在您一定还没睡吧？我可以进来吗？」我坐在床榻上，不知该如何回话，沉默了片刻，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嗯。

    于是纸门拉开，巫女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千雪静静站在门口，看到坐着的我，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端着蜡烛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对面。

    又是一阵无话。

    接着，我和千雪同时开口。

    「对不起……」开口都是一样的道歉，于是我先闭了口，微微低头，示意千雪先说。

    千雪也没客气，认真地开口。

    「对不起，菊先生，让您看到了我那么失态的一面，您见笑了」我摇了摇头，想着明明是我的冒失犯的错，可一想到她刚刚在洗衣间动情时的表情，就说不上话来，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千雪顿了顿，看到我似乎不想说话，便继续往下说了：「您也知道，这座社和宅屋以及外边的树林，都位于虚实之间，凡人是不可能进来的，您的闯入只是个意外，按理说，我应该在这座社里侍奉一辈子明，直到死前才会通知外边选拔新的巫女进来，这中间我是不会接触任何人的」「我……是从小便被选为巫女的，我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孤独一辈子，但菊先生您的出现了，我开始关注从外边来的您。

    我知道，菊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然刚刚您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就跑掉」说到这里，千雪似乎有些挣扎，沉默了片刻，彷佛做了出什么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这一个月来，我确定自己对您产生了某种情感，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情感，前任巫女也没有教过我这些问题，所以我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从来不敢和您说」烛光下，千雪把她对我的感情娓娓道来，我看着她那俊俏的容颜，听着她言语对我的爱慕，心头不由一荡。

    千雪说她喜欢上了我，我在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中又何尝没有对她萌生不一样的想法，但这里终究不是普通人呆的地方，千雪也明显不是普通人，我也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好。

    「菊先生……」一直微微低着头说着心里话的千雪，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再过两周，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吗？」我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知道了她的心意。

    既然千雪都这么说了，我本应该尊重她，答应她忘掉这件事才对，但我看着千雪在烛光下落寞的身影，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沉默着，没有给出回答。

    屋内烛火摇曳，死一般的沉默。

    我们对视良久，千雪眼中的坚定依旧，看着她的眼，我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就没有……别的选择吗？」我从胸膛中挤出几个字，这些字眼模煳不清，确是我做出的最后尝试，「千雪……难道你真的不会不甘心吗？」说到这，我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勇气，挺起了腰板，用同样坚定的眼回应了千雪的问题：「我很肯定，你的那份感情就是爱。

    我也很相信我对千雪也有这份感情，那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呢？」两道目光在烛光下相会，两道意志在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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