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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4)

第(3/8)节
己来,竟是为了安排自己跑路,而且连跑路费都准备好了,一时喃喃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惊讶之余,却有几分感动。

    郑方远见四儿子半响不知说什么,只道自己平日积威所在,令他紧张,一种“何堪大用”

    的思绪涌上心头,又叹口气,却是连话也懒得说了,只挥挥手让他下去。

    崇清却是将郑鸢送出堂来,一直陪他走到跨院,才止住了脚步,郑鸢待要跟他告别,他却开口道:“老四,我知你对父亲一直颇有怨言。此番你闹出这番事来,白日里席、翁两家召集了苏州大小商家商议,为知府大人捐帑,言道两家各出五万两白银,其余各家原是出一万两,因着你的缘故,父亲出了三万两。”

    郑鸢又是一愣,不曾想这期间还有这些曲折。

    “父亲其实一直很关心你,只是……”

    崇清也叹了口气,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却是恒隆钱庄五百两银子的会票,“我知你平日里用度颇大,这是我私蓄,待过了这段风声,你再回来便是。”

    到了此刻,郑鸢如何还不知父亲和大哥的用意,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原来这家人从来就不曾抛弃过他,哪怕他是个意外之事的意外产物,哪怕他从不受众人待见,但父亲和大哥却原来始终将他当做家人。

    “老大……”

    习惯所始,他终还是叫不出大哥来。

    “你好自为之。”

    崇清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欲走。

    “老大。”

    郑鸢却叫住了他,摸摸怀里刚暖和的那几张纸,难怪那俩老小子会那么大方的给了自己两万两银子,感情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就是自家的钱,他咬咬牙,虽说自己计划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此刻却只觉怀里越来越烫,他将另两张会票取了出来,“今晚席老太爷和翁家老爷请我吃酒,这两万两银子已经退回来了。”

    说完一把塞进老大的怀里,扭头就走,只怕自己再停留片刻会忍不住将那两万两抢回来,两万两啊,足以让他组建新军的班底了,想起来都想哭。

    崇清则握着依然还有几分温暖的会票,看着老四慢慢走远,能看出他的不舍和咬牙切齿,但走时却很决绝,不由有些愣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这个四弟。

    其实走出没多远,郑鸢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席、翁两家白日里没把银子直接退给郑老爷,而是晚上再交给自己,期间几分心思他此刻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时才光景,要他不交出去,他自问哪怕此刻悔得一塌煳涂,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交。

    这或许是他骨子里依然有的一份坚守的傻。

    有些郁闷的走在大院里,此刻已过二更,下人们多已睡了,烦闷无比的郑鸢自顾自的穿过了花园,步入了几兄弟分居的那条院中长巷,走出一段,只觉悔得慌,便靠在了墙壁上,胡乱的扯过一根野草,咬在嘴里一顿乱嚼。

    “咣当!”

    却听身后墙内传来一个木桶打翻的声音。

    “你们这些丫头,怎的如此手松,还不赶紧重新准备兰汤,莫要三奶奶等急了。”

    墙内隐约传来一个女生的呵斥,郑鸢听得是三少奶奶徐瑾瑜的贴身丫鬟秀贞,这听似在给徐瑾瑜准备洗澡水。

    这“兰汤”

    二字只听得郑鸢心中一跳,不由自主便想起那首诗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胸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代之以一种痒麻般的蠢蠢欲动。

    作为后世新时代的“五好”

    青年,不光是处男,连女人身体都没见过几个,这一浮想联翩,只觉胸中邪火顿起,烧得他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龌蹉想法,他连连对自己呸了几口,只当是那郑鸢本性所使,待想赶紧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反而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过来,看看面前的高墙。

    说是高墙,其实因在院内,目测也不过三米多高,对郑鸢的身手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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