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那颗禁不起的心,即将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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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不同。”何天宝有些失望,说:“就要这个。”这玉华台是军统在北平最老的情报站,始建于北伐时期,多年来一直深藏不露,潜伏而不行动,直接向戴笠报告。后来王天木叛变,军统在北平的情报网被扫荡一空,只有这里和美国校长司徒雷登罩着的北大幸存。
两人刚才的对答都是暗号,何天宝说不吃豆腐不吃茄子,就表示说他有事情希望跟北平站的首脑面谈,点菜是他们之前约好的暗号,如果领导在,伙计就会推荐灌汤包,如果没人在或者不方面会面,伙计就推荐面条。
何天宝事先准备了张字条,趁没人注意,塞进了那伙计袖子里。伙计转身去了。
纸条里的信号,是表示状况紧急、请求重庆帮忙调两万日本军票应急,同时设法运动汪伪政府把他调回南京。
何天宝确认身边无人注意,从耳朵上摘下香烟,在手里把玩,烟卷侧面写了一行小字:“老父沉冤,与敌同眠。请诛毒妇,洗心革面。”是何毓秀的字。
想到“与敌同眠”四个字,何天宝只觉得脸上发烧,把烟噙在嘴里,借点烟遮脸,装作火柴不好用连点了几次,觉得脸上的红热邵褪,才点着了烟慢慢吸着。
知道姐姐平安,他竟然没有感到一点高兴或者放松的感觉,只觉得心乱如麻,木然地吸着烟,忽然想到烟卷上的字,忽然感到烟雾呛喉,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伙计过来给他倒茶,何天宝摆摆手,说:“没事儿,你给我弄壶酒来。”酒来了,是二两的小壶,入口一尝,是陈年女儿红。何天宝一口吞掉一杯,叹口气又喝一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余烟还没散尽,酒壶已经空了。
伙计端来了一个家常菜一碗白水面条。何天宝胡乱吃了几口就付账走人。出门时听到邻桌在议论:“这位一定是南方人,居然把浇头和面条分开吃。”北平盛夏正午时的阳光极烈,街道房屋白晃晃地放光,连最能吃苦的人力车夫都躲了起来。
何天宝一个人走在这像铁锅又像蒸笼的午后,汗如雨下,浑然不觉。
他相信自己是很想远离贾敏的,对于军统能把自己调回南京深信不疑,整个抗战,军统始终对汪伪政权保持着强大的影响力,周佛海战后受审时坚称自己是军统的双重间谍。他在心里反复盘算、犹豫不决的,是要不要执行姐姐的愿望,杀死母亲给父亲报仇。
何天宝满腹心事地回到金鱼胡同,下车换上副礼貌的笑脸,一路跟街坊们打招呼,回到自己的小院,离大门还远就听到一片鸽子叫声。八婶刚巧端着盆菜经过,先打招呼“何先生回来啦。”又小声说:“何先生,不是我多嘴,您家这位野了点儿了——小媳妇儿家家的跑到屋,点头走过。这几天贾敏窝在家里没事作,又有了何天宝给她的零花钱,竟然恢复了几分少女时北平大小姐的作风,每天四九城到处逛,买了许多零食和用不着的小玩意。
门从里面插着,何天宝打门,贾敏立刻就开了门把他迎进去。何天宝问:“新买的鸽子?”贾敏得意洋洋:“没买鸽子,看见有人搬家我买了些旧木头家伙搭了个鸽子棚,鸽子都是我拐来的。”她也算本事,八旗子弟家传绝学,居然能把别人养熟了的鸽子拐到自己的棚子里。
何天宝站在院子里看,贾敏在西墙下搭了个木头棚子,仔细一看,就是个大书橱改装的,里面咕咕咕的一片声音,不知道贾敏今天拐了多少。
再看卫生间地上,大盆里脏衣服堆成了一座小山。显然贾敏今天只顾玩,什幺家事也没作。
何天宝问:“你还有衣服换吗?要不要我陪你去买些。”“好啊……”贾敏随口答应,然后意识到何天宝语气不善,一转眼看出了问题所在,说:“对不住啊,我没想到脏衣服堆得这幺快,不过招娣明天就来,明晚你回来看,保证……”“招娣?这阵子是招娣给我洗衣服?”“差不多吧。”贾敏无辜地解释,“这是组织安排的,我要扮演少奶奶,当然不能做事洗粗了手。正好,你帮我把这块板儿钉在最顶儿上——要凳子踮脚不要?”何天宝站在凳子上给鸽子棚敲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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