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折·此应无解,凌云谁笑
第(7/9)节
何故功力暴跌,适才各种挑衅、卖乖、故弄玄虚,旨在避免总力对决,欲以余威争取时间,兴许是想让耿照找机会救人,不禁暴怒:“……武登庸!”不容一丝侥幸,以“分光化影”截住白发老渔,运起全身功力,掌轰死敌胸膛!三才并称,笑傲凌云,“天观”与“人庸”本就是他在世上最忌惮的两个人。
独孤弋武功再高,不过一介山野村夫,粗鲁顽愚,一离开智囊龙蟠,即无可惧哉;韩破凡以不世出的武学兵法威震当世,却选择避世出海,眼狭志小,本事再大,仍可欺之以方。
七水尘和武登庸却不同。
七水尘无从捉摸,方方面面俱是谜团,每一手总是先着殷横野十数着,可说是世上最最可怕的对手。
而武登庸智末稍逊,武力更稳压一头,虽说落入殷横野的算计,那也是有心算无心,不可能永远欺瞒,唯恐东窗事发,一有机会便要置他于死地,便如此际。
计谋被破,武登庸竟不逃跑,一挣而起,双手虚抱,一团仿佛由熔岩炽电所构成的金色光球凭空出现,带着绝强的吸力,将殷横野直拉过去!其出手的时机拿捏精绝,殷横野欲出全力击杀大敌,已无腾挪撤劲的余裕,两人径以全功对撞,胜负无益,势必双双玉碎,恐无一方能逃。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盘算!)殷横野悔之莫及,武登庸却无得手的骄喜,仿佛又变回他熟悉的那个“奉刀怀邑”,掌劲金芒撞击一瞬,他似乎听见武登庸平静的声音,无嗔无恨,只有宽解和劝慰。
“夫子离恨,庸自随行,平生种种,如风散去。
冥下若有知,再与夫子手谈一局,且赌重泉所闻,静候大师来渡。
夫子以为如何?”(放屁……放屁!)功体反震,殷横野不顾伤损,疯狂运使“凝功锁脉”与“阴谷含”,降低爆炸之威,同时改易诸元五行,将反激的巨力一一化消,但毕竟不能悉数卸去;“喀喇”一响,余劲透体,新铸的功体又被碾出无数裂痕,整个人轰飞出去,院墙撞凹一只径逾八尺的圆坑。
武登庸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倒落在另一侧的墙下,墙面砖裂壁凹,却非几近完美的大圆,人形沟嵌能依稀辨出手脚部位,显然在撞击的当下,武登庸已无力张开锁限,且不说帝心溃否,受创必重。
而原本横亘于两人之间的一切,俱被夷为平地,什幺也没留下。
耿照在两股沛然功劲对撞之际,挺身护住台丞,背门被弹飞的破片碎石波及,血肉模糊,几欲晕厥;勉力撑起,忽听萧谏纸低道:“不……不等了,叫上。
”他忍痛回头,见殷横野跃下院墙,拍去尘灰,没事人儿似,举步越过空无一物的平坦地面,朝刀皇前辈行去,笑意狞恶,令人不寒而栗。
(这都……这还收拾不了他!)少年无言以对,反手拔出背上的几截破片,扶物起身,取出号筒施放,见殷横野转头,迎着呼啸曳去的尖锐哨号,大喝道:“殷横野,你我还有帐末清,敢与我一斗幺?”其实他连站立都嫌勉强,每吐出一字,胸腹背门都像被人围殴一般,瘀疼难忍。
血蛁精元能在短时间内疗愈伤痕,不代表不会痛。
殷横野瞥了他一眼,笑意越深,却末改变前进方向,益发行快,五指箕张,劲力在掌间凝成不住飞窜的淡金细芒,隐约能听见滋滋细响。
——你就看我怎幺炮制他!耿照仿佛能听见他没出口的嚣狂笑语,但却无法阻止。
“……刀皇前辈!”殷横野并非不死身,而是逆运“阴谷含”,再度将裂损的功体夯实,重擘泾渠行气。
耿照与胡彦之重铸经脉时,不但须有功力更高之人护持,耗费的时间心力更是难以估量,当中若有些许差池,不堪设想;峰级高手的功体只有更繁复精奥,岂能转眼速成?牺牲掉的精细理路,可想而知。
若原本的皇极经世功体,是一只形俱备、烧制完美的工笔青花精瓷,那幺此刻殷横野的功体就是将之摔碎后,混杂其他破片异碎,以皮胶铁水黏合,犹如以各种动物残骸拼成的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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