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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折·此应无解,凌云谁笑

第(3/9)节


    眼下纵非殷横野的巅峰状态,却不必再绑手绑脚,想用什幺便用什幺,就算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凭借三五之能,足以碾平这些个作死的蝼蚁。

    他恨不得将褚星烈、萧谏纸凌迟至死——后者落于廊庑间,身边的栏杆阶台尽皆碎裂,撞击力道之钜,可想见伤势必沉。

    老人鲜血披面,单薄的胸膛有着不正常的抽搐,殷横野狰狞一笑,指劲凌空,“噗!”洞穿萧谏纸胸膛,旋即冒出一阵骨碌碌的血沫子,久久不绝。

    萧谏纸身子一僵,不再痉挛,胸膛起伏渐趋微弱,却始终没有静止。

    殷横野冷笑道:“想就这样死了,没那幺便宜!老匹夫,我定教你悔生世间,与我为敌!褚无明便是你的榜样。

    ”身后一人喝道:“住手!”铿啷一响,人如鹏展贴地掠至,刀风抡扫,呼啸着斩向殷横野颈椎,却是耿照!萧、褚与殷贼周旋不过须臾,形势二度逆转,可说兔起凫举少纵即逝,不及拿眼来瞧。

    耿照好不容易稍稍调复,忍痛撑起,擎出藏在院门后的簇新钢刀,飞奔来援。

    殷横野等的就是这一刻。

    分光化影之至,以憎恶燃烧最后光华的隐圣,从少年视界里倏然消失,充满恶意的笑声自耿照身后出现:“正等你哩,耿小子!”身在半空的耿照汗毛竖起,无从借力,急运“蜗角极争”心法,欲借攻击着体的瞬间腾挪,拼死砍他一刀——没被破颅穿脑的话。

    千钧一发之际,忽传来一把熟悉至极的声音,听似还在殷横野之后,口吻与记忆中全然不同,无比陌生,俨然是另一个人。

    “……夫子久见。

    一别经年,庸甚挂念。

    ”身后殷横野的“感应”——声音、形体、乃至气机——倏然消失,耿照几以为自己听到殷贼失声脱口,如老鼠甫一转角忽见是猫,本能撒腿之前,不由自主迸出惊叫。

    少年着地一滚,单膝支起,回身舞开钢刀,遮护在褚星烈身前,意外看见一幅景:两抹灰影乍现倏隐,瞻前忽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跃穿梭,似无实体,既看不清模样,亭台石树等亦不能阻;他们肯定正说着话,但声音亦同形影一般,不断在虚空与现实间来去变幻,以致解裂成无数破片,同时存在于相异的每一处。

    明白强援已至,耿照紧绷的心弦一松,难支伤疲,几乎瘫倒在地,勉以钢刀撑拄,抢至褚星烈身畔。

    “木鸡叔叔……木鸡叔叔!您振作一点!”捏着手掌伤口,将饱含蛁元的鲜血滴进褚星烈口中。

    苍白如傀儡的长发男子动了动,扩散的瞳焦忽又凝聚,浓睫瞬颤,半天才辨出是何人叫唤,目光似难及远。

    “殷……殷贼……萧……”耿照拼命将血滴入他嘴里,褚星烈智更清醒些,奋力挥开少年手掌,开口全是咻咻气音:“我……我不是你……先杀贼……莫……莫婆妈……”耿照闻言本能转头,唯恐战况有变,忽掠过一丝异样,还末动念,右手已如电探出,堪堪接着褚星烈自击胸口的左掌。

    高傲的风云峡一系,决计不会在胜败末分前自戕。

    一只玉色小瓶从褚星烈敞襟里滚落,耿照瞧得眼熟,猛然省觉:“……鲮丹!”旋开瓶盖,其中空空如也,显已全在褚星烈腹中。

    排布幽邸决战之初,萧谏纸唯一的要求便是亲身与战。

    毕竟逄宫是看在萧老台丞面上才伸援手,复有七叔与谈大人之仇,于情于理,耿照无法拒绝老人所请。

    当木鸡叔叔也提出同样的要求,耿照无论如何不肯答应,最后是老台丞出面担保,让逄宫设阵保护二人,说亲睹殷贼伏法,于臆症病情有益,耿照才勉为其难点头。

    是以耿照头一阵拼了命求胜,恐被殷贼突入第二进,使二老涉入险境。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褚星烈从一开始就打算手刃寇仇,无意作壁上观。

    为重现龙息大阵,风云峡四少多次进出冷炉谷,从褚星烈打算拍碎贮装丹药的玉瓶、以免耿照循线追索,显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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