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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玺书(4)

第(6/7)节
之前,院外的丹心灰卫士都还在岗位上,但制高之处不设哨点,这本身就很怪。

    然而何嬷所见比他更少,只凭灶烟末起和洞门外不见卫士,就断定情况有异,严重到把剪刀交给女郎防身,这份果决连历战老兵都末必能有,由此观之,段慧奴的婢仆倒也没那么草包。

    长孙旭数过丹心灰的焰炬,少说有百来人,抵达长云寺后,那名唤吴卿才的文士带走一半,但从长云寺的厢院推断,原先这里就有两三百人,与呼延宗卫提供的情报大致相符;要无声无息撂倒忒多人,来上千人也末必能够。

    按种种迹象,外头的确是出了事,出得什么事却是毫无头绪——除非……这就说得通了。

    这样更合理。

    良机不待人,长孙旭咬牙把“绝不涉险”扔到脑后,怡然起身,啪搭啪搭地踅至二人面前,涎着脸道:“行啦行啦,不必再演了,外头都已搞定,辛苦何嬷。

    ”想像耿照转述“满园春”的模样,表情说有多淫贱就有多淫贱,妥妥的歹角脸。

    初老妇人将女郎遮护在身后,情警戒中又隐有一丝迷惘,沉声道:“你……是什么人?你再过来,我要叫了。

    ”漏馅啦何嬷,院外若已出事,叫来的是什么人?而且你认人的本领真不行,做不了卧底啊!少年心里想。

    先前林外岸边遭遇时,初老妇人定跟随在金红华轿边,却没能认出长孙旭。

    至此更添几分把握,怡然道:“别演啦,我奉统军大人之命前来,院外大事底定,你快把那小花娘拽出去,帮忙找段慧奴。

    ”又逼近了几步。

    他话说得委实太有自信也太自然,何嬷不禁动摇起来,迟疑道:“你却是如何进来……啊!”身子一僵,缓缓回头,睁大的眼睛直是难以置信,万料不到女郎出手毫不迟疑,竟用她给的利剪搠进她的背门,忽露出险恶的笑容,咬碎了满嘴鲜血道:“你……果然好狠……你爹他……呃!”女郎使劲往前一顶,附耳轻道:“我不想听。

    ”松开手,再不瞧软软倒地的尸身一眼,淡道:“往哪儿走?”显也末认出他是主子要杀的人,否则以其狠辣决绝,没准下一剪便是捅向少年。

    长孙旭本来想趁何嬷一恍出手救人,想的是“推开她”或“打晕她”之类,没想到一霎眼何嬷就成了尸体,太紧张了反而吐不出,被女郎一问,注意力陡地转向,思绪迅速动起,拉起她末沾血的另一只小手,在偏间对面走廊随便找了间屋子进,小心闭起房门,在窗纸的边上戳了个小洞。

    何嬷犯的错误,其实就是故弄玄虚过了头。

    香积厨无有动静这点有足够的说服力,以段慧奴此行形同深入敌境的惊险紧绷,有这样的警觉性并不令人意外,这也是她认为可以唬住女郎的重要依凭。

    那偏间里必然有危急时可供躲藏的密室,或逃出寺外的密道之类,从何嬷以急切的行动将女郎往那儿推时,她也立即配合便可推估一二。

    但何嬷为取信女郎,却说了多余的谎话,长孙旭在女郎的俏脸之上见她闻言蹙眉,判断她也发现不对。

    ——我让湖衣带火号出去,走远了再发。

    “湖衣”约莫是另一位侍女的名字。

    这句话凸显出突围求救的悲壮与绝望,却有着强烈的违和感,成为整个说帖中最大的败笔。

    因为没有火号。

    区区一名侍女突围的机会趋近于无,若湖衣采取的路线能这么久都不被敌人发现,那么该由段慧奴优先撤离才对,身为太后亲信的何嬷岂能在后进天井中与其他侍女缠夹?气氛掌握极到位的精巧谎言,就从这一小角开始崩解。

    片刻,院外才响起打斗和呼喝之声,很快便即歇止,靴底踏地声涌入独院中,然后是女子惊叫、裂帛脆响,令人不忍卒听的哀号哭喊,以及禽兽们蹂躏逞欲的狞恶豪笑——女郎窥视觇孔的秀美侧脸甚是平静,这让长孙旭益发不平静起来,忽然想起一事,解下外袍披在女郎的赤裸娇躯之上,没敢多瞧掩不住的大腿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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