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玺书(2)
第(6/7)节
,怎样才能令船家逃出生天?长孙旭本欲起身,忽然松手坐倒,发现这晕眩并不自然,背上又麻又痒又是疼痛,反手一摸,赫见满掌腥臭黑血,适才水面之上蜈祖探爪,毕竟没有落空。
好嘛,这倒干脆。
毋须再想了,眼前只剩一条路。
“老丈!”他勉强打起精,扬声道:“烦往前头水浅处,我要下船。
”船家粗声粗气地说:“靠岸不就结了?”“不……不可!”长孙旭缓过气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唯恐船家听漏:“我……下船后,老丈请尽力撑舟,起码半日间莫停;盘桓三五天后,再回城不迟。
追……追我的是绿林恶匪,杀人无算,唯恐连累了老丈。
些许银钱,且作船资,望老丈莫要嫌弃。
”取出钱囊“喀!”一声扔进船舱,故意多使气力,听起来更增分量;见小舟挨近芦岸,没等减速,朗声道:“回头再谢,后会有期!”扑通一声翻落浅水,吃了满嘴的污泥烂草,背门上的爪伤剧痛难当,咬牙不哼一声,奋力爬上了岸滩,循火号发出的方向去,确保地面留下湿漉水痕,蜈祖不致断了线索。
毒患致命,是眼下最难过的一关。
只要他爬到发出火号之人的面前,哪怕来的就是段慧奴,她也非向天龙蜈祖讨了解药、救醒眼前的少年,才能确定是穷山国主之子长孙旭,而后斩草除根——听来荒谬,偏偏就是这个理。
更别提段慧奴与天龙山有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多几分混水摸鱼的机会,死地求生,末必便死耳。
有机会他还真想问问段慧奴,大家无冤无仇的,苦苦相逼是几个意思,很好玩么?他揣着玉函跌跌撞撞,越走林相越僻,头顶的星月逐渐被枝桠所遮,前路昏暗难辨;走着走着脚下一绊,倒地前头、肩、膝、腿无一处不撞,不知给撞晕还是毒晕的,就这么失去了意识……他在无边黑暗里嗅到了熟悉的融泄幽香,突然后悔起来,为什么不瞧见从的胸脯一眼。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我他妈又看不穿里外几层布料,有什么辱及斯文的?见从的肌肤很滑,像极了记忆中的母亲。
趴在少女膝枕上的触感肯定美滋滋,就像现在这样……“啊————!”是谁?是谁叫得这么可怕?是……是我。
泥马真是我!这要命的疼——“啊————!”长孙旭杀猪似的挣扎起来。
见从将他按在自己丰满的大腿上,以刀尖俐落划开毒创,剔去腐脓恶疮,挑入药末,怒道:“鬼叫什么?醒了就给我咬牙撑着,在见段慧奴之前敢死掉,瞧我剐得你活过来!谁让你逃跑?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谁准你中这种解不了的毒?混蛋,王八蛋……蠢材,死胖子!”连珠炮似骂个不停,显然是真恼他偷偷逃跑。
长孙旭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不知反复几次,再恢复意识时已被扔到一边,趴在地上流汗喘息,盐分渗入伤口的疼痛搔痒也似,完全没有竭力呼喊的价值。
“天蜈那死老鬼呢?”少女在靴底抹净毒血,双刀一错,抬头四顾。
“死哪儿去了,你有没有头绪?”我他妈怎么知道!长孙旭的灵魂怒吼着,身子却动弹不得,不知是爪毒还是见从的药末夺去了知觉。
他像被麻翻了似的张嘴眦目,趴成供桌上的乳猪,不仅毫无尊严,而且冤枉透顶。
你他妈早半盏茶的工夫麻个透透,老子至于这么疼?是哪个混蛋抓的药效发作区间?少年的灵魂怒吼成了粗口连击,把所有想得到的、能骂的人都骂过八百遍,完全没细听见从说了什么。
少女起身道:“……看来天蜈就是在这儿炼的狱龙。
也罢,等我逮着狱龙喂你两滴龙尿,死人都能活转来。
等着啊!可别随便死掉了。
”衣影微晃,视界里再无芳踪。
长孙旭嗅不到气味,只剩眼耳还有点作用,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发现自己趴在一片林中空地的边上,先前以为遮住星月的枝桠,竟全是对半剖开、高高吊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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