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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23)

第(2/11)节
里已在悄悄褪去的墙皮。

    远远地,母亲坐在面馆门口的皂荚树下,见我过来便微笑着招了招手。

    她白帽黑裙,头顶的浅蓝色丝带在正午的风中轻轻舞动。

    一同舞动的还有葱郁间密密麻麻的青涩皂荚——平海皂荚树并不多,而这棵又格外粗壮,直冲云霄不说,几乎占据了多半条巷子,可以说每看到一次我都要忍不住惊讶一次。

    就锁车的当口,不经意地抬眼一瞥,我猛然发现枣红木桌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白衬衫西装裤褐色凉皮鞋,大背头一丝不苟油光可鉴。

    他在冲我笑,甚至学母亲那样向我招了招手——正是梁致远。

    此人比皂荚树更令我惊讶。

    事实上我有点发懵,这货不干柴烈火地跟老贺撮合着,又跑平海干啥来了?「还认得我吧?」他站起来,笑呵呵的,嗓音磁性依旧。

    这不废话嘛,所以我说:「那当然,梁总」原本我想加个「好」,又觉得这么说太过场面宏大,只好生生吞了下去。

    「坐坐坐,」母亲撇撇嘴,拍了拍藤椅:「吃啥呢,快点菜」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两颊浮着抹嫣红,眼眸在闪烁间雾蒙蒙一片。

    我不由抹了抹汗。

    这老面馆也没啥可吃的,除了鸭肉面就是荠菜面,所谓的传统平海特色。

    鄙人有幸吃过几次,老实说,也就那样吧,末必比母亲做的好。

    然而人民群众很买账,此时此刻店里店外坐了个满满当当,真有种家里摆酒席的势头。

    母亲说只要面馆开门就是这么个情况。

    这句话搞得梁致远很兴奋,他点了碗荠菜面,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听你妈说你在法院实习?」他问我。

    是的,诚如你所说,只是难得母亲喊我出来吃顿饭,竟要和你搭伙。

    母亲是十点多出庭前给我打的电话,除了表明地点再没透露任何信息。

    对我的惊讶她无动于衷,只是抽了两张纸巾让我擦擦汗。

    于是我就擦了擦汗,我指着刚上来的「祖传秘制片羊肉」对梁致远说:「这个不错,快尝尝」我是实话实说,虽然这个什么「祖传秘制」多半是骗鬼。

    饭间除了介绍这家面馆,母亲也没多说几句话。

    倒是梁致远,对我的实习情况、考研意愿、就业前景关心得过了头,简直有点饿虎扑食的味道。

    我呢,总忍不住偷瞟母亲两眼,她看过来时,我又迅速地移开目光。

    梁致远头顶悬着一只巨大的灯笼,而在这棵树的其他地方悬着更多的小灯笼——在某些人眼里此皂荚树成了精,以至于逢年过节都会被人祭拜。

    梁总对此很感兴趣,他甚至起身绕着树转了一圈。

    「鬼嘛,也可以拜拜」他扶了扶黑框眼镜说。

    后来梁致远突然谈起评剧学校,他表示在省师大有几个故交,艺术教师啥的兴许能想想办法。

    说这话时他先是面向母亲,后又转向了我。

    我抿了口啤酒,犹豫着是否该笑一笑。

    日头在茂密的枝叶间窥探着,那片葱郁便泼下来,沾到地上、桌子上、人们的脸上,明媚而婆娑。

    「那就先谢谢你了」母亲笑了笑。

    我以为她会再说点什么,然而就这么一句,没了。

    甚至这个话题都没再继续下去,母亲转脸问我下午实习还去不去。

    「随便啊」我回答她。

    「法院啊,下午就是闲,」梁致远笑呵呵的:「高院也一样,我这也是三天两头往法院跑」从小到大我吃起饭来都是狼吞虎咽,被训多少次也没能改掉。

    这在外面吃饭呢,又会刻意压制,乃至一顿饭下来被梁总催了好几次。

    这个客人觉得我这个主人太过客气了。

    饭毕喝茶时,母亲问梁致远啥时候走。

    他扶扶眼镜,笑着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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