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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16)

第(2/11)节
话。

    理所当然,我背上又挨了两巴掌,毛孔里憋着的汗水也总算汹涌而出。

    这会儿舞台上已铺好地毯,摆好桌椅板凳,连瓜果点心都一样没落,看布置该是李家大堂没跑。

    小郑和一位琴师变戏法似地从幕布后推出一堵大红背景墙,简陋得有点夸张,以至于其材质是布是纸我也无意深究了。

    而据母亲说,在当下戏曲表演中,这已是中上等道具。

    「没有办法啊」她轻叹口气。

    是的,没有办法。

    像现在的红星剧场,虽被凤舞剧团承包下来,但也不得不搞一搞其他剧团、其他戏种,包括相声甚至话剧、歌友会在内的「补充性演出」。

    「生存第一嘛,总得慢慢来」奶奶这样说。

    尽管在她老人家看来,除评剧和部分相声以外的所有艺术娱乐形式都应当予以取缔。

    临出门,郑向东竟叫住了我。

    他说:「咋,这就走?不看戏了?」搞不好为什么,我老觉得他的语气异常愤慨。

    于是阳光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时,我对母亲说:「刚我小舅妈来电话,有重大事项协商」「哎呦,啥重大事项?」「说是咨询点法律问题,谁知道」「那你可得做好基本功,别给人瞎扯」母亲挽上我胳膊,笑意已弥漫至炽热的空气中。

    「不会是要跟我小舅离婚吧?」我笑了笑。

    为何来这么一句得问老天爷。

    「说啥呢你,」母亲停下脚步,皱了皱眉:「胡说八道,瞎说个啥劲?」她是真生气了,两眼直冒火,鱼尾纹都跳了出来。

    理所当然,我立马变得灰头土脸,连夹脚拖的蹭地声也隐了去。

    即便新生儿般的文化综合大楼近在眼前,即便几乎能嗅到官僚资本的铁腥味,即便我伸了伸手,还是没能从喉咙里抠出一个字来。

    「这两天就往里边儿搬」好半会儿,还是母亲先开口。

    「嗯」「嗯啥嗯,德行!」她挤了挤我。

    出于可笑的自尊,我并不打算立即做出回应。

    不想母亲竟把脸凑了过来,那么近,发丝呵得我心里直发痒。

    我只好把脸扭过另一侧。

    她就笑了起来,轻巧得如同春燕的尾巴。

    直到站在老商业街路口,母亲才捣捣我,犹带笑意:「哎,咋过来的?」我指了指不远处锁在法国梧桐上的破单车。

    「驾照也不考,电瓶车不专门给你充电了?」「不知道」「又是不知道,我看你啊,越长越顽皮。

    瞧你这裤衩,啊,拖鞋,真是不消说你」等我跨上单车,母亲又说:「今儿个可别喝酒,不然就别回家了」我笑笑说好。

    她却双臂抱胸,长叹口气:「你是长大了,妈看也看不住你喽」昨晚上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我到家时十点出头,刚进门,她就站了起来:「不催你,你就不知道回来,也不看看几点了」于是我看看手机,告诉了她。

    「咋,喝酒了?还不承认!」不等我换好鞋,母亲已来到玄关口。

    「啤酒」「烦死人」她皱皱眉,扬手欲打我。

    可父亲并不这么看,他说:「烦啥烦,那怕啥」奶奶则是火上浇油:「不学好,可得教训教训他!」都这时辰了,她老人家还没歇息去,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然而等我在沙发上坐下,刚才的惊讶立马烟消云散——平海台在重播那个《文化來鸿》,此刻端坐在荧屏上的可不就是母亲?奶奶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都没舍得瞟我一眼。

    父亲就着啤酒在磕一小碟花生米。

    他倒是瞅了我好几眼,甚至有邀我同磕的意思。

    可惜张张嘴就没了下文。

    母亲嘛,进厨房泡茶,尽管我连连说用不着。

    就这么仰脸闭目听了一会儿,奶奶突然说:「这女主持,哎,和平,这不是那谁嘛?」我下意识地漏了点光。

    映入眼帘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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