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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6)

第(3/10)节
    陆永平呆在走廊里,斜倚着长凳,正和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海侃着。

    远远就能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暴凸的青筋以及频频射向阳光下粉尘的点点唾沫。

    见我们过来,陆永平立马招呼爷爷奶奶坐下,介绍说这是什么什么科长,这次可多亏了他。

    俩老人赶忙又起身,一阵感激涕零。

    胖子大手一挥,说都自己人,根本不是事儿。

    我僵硬地坐着,也不知该不该站起来,只觉得凳子硌得屁股疼。

    那是八九十年代遍布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长凳,褐色的油漆早已脱落,露出千疮百孔的条纹状裸木,扑鼻一股腐朽的气息。

    或许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我也说不好。

    总之一阵百无聊赖的抠抠挖挖后,一条肥白大青虫钻了出来。

    脑袋黏糊糊地卡在我的指甲缝里,身子还在兀自扭动。

    至今我记得它那独一无二的褐色体液——像吸了人血——我把它拿给奶奶看,却被一巴掌扫到了地上。

    回家路上,爷爷突然一拍大腿。

    大家忙问怎么了,他老人家含混不清,口水都耷拉下来:「看这记性,咱都见过和平了,永平可还没见呢!」陆永平呵呵笑着:「有规章,近亲才能会见」奶奶说:「咋,自己亲兄弟还不算近亲?再说有鲁科长在,这点小事儿还办不成?」陆永平又是哈哈两声:「也是,下次看看吧」车里的燥热气流让我有些心不宁。

    下意识地,我通过后视镜扫了母亲一眼,不想她也看了过来。

    我赶忙低下头,揉了揉鼻子,却嗅到一股混着草料的腥臊味。

    九八年有太多的雨,整个夏秋季节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霉味。

    通往学校的西南小径变得泥泞不堪,我们不得不绕到新修的环城路。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晚自习放学后我会屈尊与母亲同行,如果她晚上恰好有课的话。

    印象中,一路上我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没头没脑地讲一些同学间流传的低幼笑话,再不就搜肠刮肚地卖弄从杂志上扫到的闻异事。

    我说终有一天我们会占领美利坚,我说印度有个女人生出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我说世界上有个叫马孔多的地方,一下雨就是三年半。

    或许我沉默太久,又或许我说得太多,口若悬河起来反而越发显得口拙舌笨。

    而母亲总是一个倾听者,时而配合地笑,时而刁难我一番,时而也会打断我,怪我哪来的闲工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些流沙一样的日子,连母亲的面容都那么虚无缥缈。

    只记得身旁的淡淡清香,在凝固而木讷的路灯下,在远处呆逼们不时的轰然大笑中,悄悄飘散开来,像夜色那样辽远。

    还有那个永生难忘的凌晨。

    不等母亲醒来,我就夺荒而逃。

    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度过了湿漉漉的一天。

    在课堂上,在人群中,我总忍不住去捕捉那股生命的气息。

    我觉得自己快要馊掉了。

    更让我担心的是母亲——如果她觉察到了什么,那我不如死掉好了。

    一连几天我都笼罩在不安之中。

    每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我都会偷偷观察母亲的反应。

    而当碰触到她温润的目光,我又会像被针扎一样慌乱地躲开。

    这当然是愚蠢而可疑的。

    直至有一次,母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住我的耳朵,厉声喝道:「整天贼眉鼠眼的,做了啥亏心事儿,从实招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躺到床上,我又禁不住想,那些精液会不会透过裤衩浸到母亲股间,甚至穿透内裤粘到那团赭红色的肉上。

    刹那间,一种难言的兴奋开始在黑暗中颤动。

    如此粘稠而灼热,让人心生恐惧。

    大概就是「开瓢」事件后不久,为应付中招考试,实验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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