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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3)

第(5/10)节
改制。

    大量下岗工人没事可做,何况我这种「乳臭末干地小毛孩」。

    陆永平那三百块钱,如墓碑硌在了我心头,让我缓不过劲儿来。

    记得那天,当我从一条小巷逃也似的出来时,步伐已不再轻快,甚至有点漂浮。

    全身乏力,却难掩莫明的喜悦和忐忑。

    回到家里时,院子里阵阵飘香。

    掀开门帘,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说:「哟,林林回来的正好,一会儿给你妈送饭」我问往哪儿送。

    她边翻炒边说:「地里啊,养猪场那块,今天收麦」我说:「这地里能进机器了?」奶奶呵呵笑了:「机器?人力机器」接着,她幽幽道:「你妈这么多年没干过啥活,今年可受累了」我没接话,操起筷子夹了片肉,正往嘴里送,被奶奶一巴掌拍回了锅里。

    我哼一声,问都谁在地里。

    奶奶说我小舅、陆永平和母亲。

    我说:「又不用机器,他陆永平去干什么?」奶奶笑骂:「陆永平陆永平,不是你姨夫呢。

    往年不说,今年西水屯家可用上劲了」我又问:「爷爷呢?」奶奶揭开蒸锅,一时雾气腾腾:「你爷爷上二院去了,气管炎作二次检查。

    我也抽不开身,你叔伯奶奶今天周年,总得去烧张纸吧」我到客厅看看表,刚10点,就冲厨房喊:「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奶奶说:「我这不急着走嘛,饭在锅里又不会凉,你11点多送过去就行」奶奶前脚刚走,我就收拾妥当出发了。

    啤酒放在前篓里,保温饭盒提在左手上,后座别了把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

    农忙时节,路上车挺多,我单手骑车自然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才到了养猪场。

    附近都是桔园,绿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树已冒出黄色的花骨朵。

    养猪场大门朝北,南墙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树。

    小麦种在东、西两侧,拢共9分地。

    西侧大概有6分,已经收割完毕,金色麦芒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支支亟需发射的利箭。

    麦田与围墙间是条河沟,在过去的几年里淌满了猪粪,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结的屎块。

    我从桥上驶过,内心十分忧伤。

    时至今日,我对那些拥有巨型排便设施的事物都有种亲切感。

    停下车,刚想叫声妈,又生生咽了下去。

    我喊了声小舅,没人应声。

    转过拐角,放眼一片金黄麦浪,却哪有半个人影。

    我提着饭盒,顺着田垄走到了另一头。

    地头割了几米见方,两把镰刀靠墙立着,旁边还躺着一方毛巾、两副帆布手套、几个易拉罐。

    我环顾四周,只见烈日当头,万物苍茫,眼皮就跳了起来。

    事实上眼皮跳没跳很难说,但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应该跳起来。

    当时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快步走到猪场门口,铁门掩着,并没有闩上。

    我心里放宽少许,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听叮的一声响,像是碰着了什么东西。

    今天想来,我也要佩服自己的机灵劲儿,虽然当时并不知其用意。

    我歪头从转轴缝里瞧了瞧,发现门后停着一辆自行车。

    哪个王八犊子这么没眼色?我这就要强行推开门,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四下看了看,我把饭盒放到门口的石板上,绕到了西侧墙角。

    那里种着棵槐树,茎杆光溜溜的,还没我小腿粗。

    但这岂能难住爬树大王?我抱住树干,没两下就蹭到顶,屈身扒住墙头,攀了上去。

    院子里没有人,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脚下就是猪圈,盖了几层石棉瓦,脆得厉害,当然上不得人。

    而除了我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满墙的玻璃渣子,更是别想过去。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棚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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