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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

第(8/15)节
了。停手吧。声竹他不该是我们斗气的发泄品……是大哥错了,求你了,别再伤害不相干的人了。”

    “现在这么说,早干嘛去了?”解萦充耳不闻,还是不慌不忙地往林声竹嘴里塞着药。

    君不封情急之下,竟砰砰地朝她叩起头来。

    他双臂穴道未解,每次叩头,都是重重一响,仅是片刻工夫,君不封已将自己叩到头破血流,泪眼模糊。

    解萦收好了余下的几枚药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赶在君不封要将自己叩到力竭而亡时,她一脚踩到了他头上。

    顺着这气劲,他伏倒在地,也再没有直起身体的力气。

    解萦还是讥嘲:“非要这么逼你,你才乖吗?”

    她抬脚颠颠他的下巴,示意他抬起头。

    “开始我就说过,林声竹的生与死,你替他选。非要等到现在,你才学会怎么求我,可惜了,你来得太晚了。现在这求饶,我不接受。”

    君不封面含苦涩,低声问道:“那大哥要怎么才能让你满意?”

    “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虽然你这人一贯言而无信,但我一向言出必行。横竖这毒我也给林声竹下了,他的生死由我。你不是喜欢犯贱吗,不是喜欢以德报怨吗?我可以为了你勉强吊着他一条命。但你呢,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我……”君不封迷茫地看着她,很快意识到她的意图,“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逃了。”

    解萦抡圆了手,狠狠扇了他数掌,破口骂道:“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罕见的珍宝,还想靠一直陪在我身边来讨好我?君不封,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珍惜。我求你同我成亲做夫妻,你不许,我应了,我求你和我做一对寻常兄妹,你却借着定情哄我骗我,偷偷跑了。怎么,现在你巴巴地回来了,开始施舍我了,我就要去接受了?人不能这么下贱。你不要脸,但我要。你没有尊严,但我有!”

    解萦尖利的手指死死划着他的脸,留下两道狰狞的血痕,她沾着他脸上的血渍,将鲜血涂在他干涸的唇上:“在我这里,人,你是不配做了,如果你往后自愿为奴,为畜,终生禁锢于留芳谷中,那我可以勉为其难,放林声竹一马。”

    第十四章  归乡(四)

    像是有什么东西凭空攥住了心脏,一下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君不封发着抖,只觉两眼发黑,喘不上气。明明没有挨巴掌,他却在不合时宜的耳鸣,小姑娘的声音忽近忽远,他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大脑在尖锐地疼。

    等到零星的字句再一次灌入脑中,是解萦语气不善的讥讽:“刚才还说要为林声竹求情呢,怎么,一听要回留芳谷,这就开始装死了?君大侠义肝侠胆,不是最喜欢替朋友出头吗?难道是因为被迫要和我拴在一起,怕了?”

    不知为何,明明她的话里满是尖酸,可他想到的,却是她一闪而过的泪颜。他看着小姑娘鞋面上晕开的泪渍,悲哀地摇摇头。

    过去的这两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她身边。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仿佛还是那个风雪夜里风尘仆仆的旅人,只要推开家门,炮筒子一样的小女孩总会一口气扎到他怀里,抱着他不松手。

    她自始至终都在等着他回家。

    再回想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千斤重的石头撕扯着他。与他最亲密无间的小丫头,到头来竟恨毒了他,就是他至此为奴、为畜,被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只怕也填不平她心头的无垠恨海。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是希望她不要再迷恋他不假,可真的被她憎恨了,这痛楚竟如万箭穿心,让他肝胆俱裂,痛入心脾。他以为毒发时的痛苦已是他可以忍受的疼痛极限,可原来,仅是被她憎恨,这难耐的伤悲就已轻巧压过了他遭受的所有苦痛。

    君不封清楚自己早已声名尽毁,他可以接受全天下人的误解,却唯独不想让解萦讨厌。可偏偏,是他一己之力,将自己最珍惜的小姑娘逼成了一个坏种。

    像是有无形的绳索悄然套上脖颈,绳索渐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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