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盲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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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卿胸腔窝着股无名火,伴随进门的脚步,越烧越旺。
这个房子留存了太多不堪的回忆,关上灯就能轻易想起,无需借助任何导火索。也不似手机的删除功能,按一个键就能随便替你忘掉。
那个旁人眼中恶俗又恶劣,新闻才会报道的故事,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
第一次发现,是在某个突然惊醒的夜晚。毫无预兆,宛如上天降给她的警醒。
迷迷糊糊准备睡过去,却发现有人偷偷潜进房间。小心翼翼,蹑手蹑脚。
回想男人常在饭桌上调侃自己睡觉踢被子,傅晚卿天真的以为,这就是一次简简单单的“盖被子”。
五月初,天气已升至近三十度。风扇呼呼吹,从脚指头到发丝,忽然有股寒气钻入。
她侧着身,空调被盖在肚子上,半梦半醒。察觉男人的靠近,一声不吭。
反复确认她熟睡后,男人将她翻了个身,掀走空调被,慢慢解开她牛仔短裤的拉链,顺着摸到小裤薄薄布料上的蝴蝶结。小小的,同傅晚卿年龄一般稚嫩。
搪瓷娃娃,一个比处女还要处的女孩。
她痛恨自己如此清醒地感受这一切。慌乱、惊愕、害怕。事情发生得突然,傅晚卿来不及思考别的,只当自己是死掉的木乃伊。没有知觉,没有反应。
男人粗粝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摸到下面,探入连自己都迷茫的地带。
性。
一个她很少接触,以至于称得上一片空白的领域。
男人一昧地摸,如贪鄙的猎人,垂涎不属于他的宝藏。
十分钟,无妄之灾,度秒如年。
他离开后,傅晚卿躺在床上,四肢冰凉,崩溃地发抖。
求什么?为什么?为的什么?
他把自己扭曲的、非人的欲望发泄在一个小女孩,他的继女身上。而一墙之隔,睡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继女的亲生母亲。
次日起床,看到男人伪善的、若无其事的脸,傅晚卿差点以为那真是场噩梦。
她迷惘、惊魂未定,错过了向母亲告发的最佳时机。等逃到隔壁,闻到玫瑰香,看到顾奶奶慈祥温和的表情,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流下眼泪。
十三岁,涉世未深的年纪,有小女孩一贯的自尊与羞耻心,让她无法开口,难以开口。更害怕一股脑说出去后,关上门,又变成了“家事”。
傅晚卿不清楚自己为何不怕顾嘉树。明明是个很冷淡、毒舌的人,明明他也是男性,明明他们时常拌嘴,剑拔弩张,但此时此刻,待在他身边,却有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待在这儿,或变成小鸟,远走高飞
洗澡时,傅晚卿在浴室里擦掉镜子雾蒙蒙的水汽,打量赤裸的自己。
镜中女孩纤细秀丽,琼鼻小嘴,皮肤如同日记本内空白的纸页。有一瞬间她也开始痛恨起这幅常被人夸赞的外貌。
女孩神情悲戚,皱起眉头。水珠印在眼下的位置,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其他。
打开花洒,热水喷泄,热气重新模糊稚嫩的脸,淹没心神。
压抑、痛苦、黑暗。
后来她尝试锁门,可男人会偷来她房间的钥匙复刻,还怀疑她是否察觉,用手电筒照着她眼睛测试;她拉开窗帘,点亮台灯,以此照亮他卑劣丑恶的面目,隐隐期望有人看到这一幕,救她于水火;也试过穿戴整齐,短袖长裤。这都很蠢,毫无用处,她知道。
虽然男人并非每晚都来,且只是摸,在她未发育完全的躯体到处摸,不敢做进一步的事情,但傅晚卿仍旧恶心。每天跟他坐一桌吃饭,恶心得想吐。瞧见他道貌岸然的模样,整天吃不下东西。
那段时间,她不敢睡觉,失眠严重,瘦到皮包骨。顾嘉树偷偷养,死活喂不胖。
进入夏天,暑假来临,事情逐渐变得糟糕。
程笠工作的科室太忙,白天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男人偶尔休息在家时,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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