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娇 第122节
第(2/3)节
有勺子递到她唇边。
睡了足足一夜,姚蓁仍有些困,脑中一团混乱,不想张口,便磨磨蹭蹭地转过身,环住身旁人的腰身,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颈,含糊地撒娇道:“不想喝……”
而后,她感觉到怀中的腰一僵。那人良久没有回应。
姚蓁心中狐疑。
须臾,她听见勺子磕在碗壁上的清脆响声,神识清明了一些,睁开眼,视线聚焦,望见宋濯冷玉似的一张脸。黑沉沉的眼眸瞧不出情绪,正望着她。
她一僵,讷讷地收回手。
宋濯语调淡淡,声音却极沉:“姚蓁,你别招我。”
姚蓁有些懵,茫然地张张口。
他望着她,没有过多解释,但他眼角眉梢的神情,像极了冬日时,饮过鹿血酒后的模样。
姚蓁望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发憷,轻轻打了个寒战,默不作声地坐的离他远了一些,将同他做戏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在他的目光下,眼眶渐渐洇开委屈的红,轻轻的质问:“宋濯……你又要像以前那般对我吗?”
宋濯没说话,将碗搁在桌案上。
姚蓁兀自回忆一阵,不知回忆起什么,眼眶越发红,眼眸中攒聚出水波,泫然欲泣,却字句质问道:“你又要将我囚在院子里,用锁链将我锁住,让我做你一个人的玩物……被迫承欢吗?”
连日的奔波与宋濯晦暗不清的态度,令她提心吊胆了太久。她终是忍不住,将心中最大的恐惧说出。
这番话说出后,她的心中反而放松许多,终于不再假装失魂而逃避。
与此同时,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地砸落,从她洇红的眼尾,滑落在雪白的下颌上。
她抬起手,倔强地想要拂拭掉泪珠,然而那泪珠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怎么也擦不尽。
宋濯修长的眉微蹙,捧着她的脸,倾身过来,为她擦泪。
他的触碰,令她胆战心惊,忍不住浑身发抖。
宋濯显然意识到这一点,薄唇微抿,谨慎地收回手。
姚蓁兀自哭了一阵。
良久,宋濯叹息一声,将她揽入怀中,阖着眼眸,安抚着她的脊背。
他轻轻吻她的发顶,眼眶微红,半晌,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第102章醋鱼
宋濯的声线很低磁,语调一如既往的清冷,只不过如今这语调中带着点克制的温和,像是在别扭地哄她,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水晶一般,稍大一点的声响便会令她破碎。
又好像,在郑重其事地许诺。
姚蓁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前,听着他的声音,喉间的哽咽声渐渐消下去。
宋濯,好像是在软下态度哄她。
这个认知,令姚蓁不禁鼻息一停,止住哭声,仔细分辨他方才的话。
她摸不准如今宋濯待她是何等态度,只回味出他的语气同往先的每一次都不同——不是那种,因为带有目的而刻意的哄。
他仅仅是在向她保证,希望她能够安心。
得出这个结论,姚蓁下意识地要将它推翻。
——宋濯这般矜傲的人,又怎会软下态度。
可他如今的表现,的确是在说软话哄她。
姚蓁愈发摸不清他的心思,心中很乱。
自与宋濯重逢后,她便有诸多顾虑,最令她恐惧的方才已经尽数质问出,宋濯给了她笃定的答案后,姚蓁如同伸手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半年的时日过去,再回首往先,那些曾令她几度崩溃的事,如今想来好似也不像那般痛心疾首了。
在临安时,她曾同骊兰玦交谈过信件被拦截之事,原以为骊兰玦会愤怒,他却告诉她,父亲是死在南蛮人的刀剑下。就算朝廷收到信后派兵前来,南蛮一日不定,便会接连不断的有人死在刀枪之下。
当前他们更应痛恨的,是来犯我朝疆土的南蛮外敌。
这些话蓦地被姚蓁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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