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娇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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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严峻,但不知具体如何。
他一去十日,未有丝毫讯息传来。饶是姚蓁不满他将自己囚禁,然天下大义为先,她未免有些焦心,于情于理,皆有些担忧他的安危。
又因秦颂塞给她的那包毒药始终压在心头,她心事重重,渐渐对任何事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近日的天气亦十分反常,屋舍之上,阴翳密布,沉闷不已,分明已是季秋,却恍若孟秋气候,昼湿热而夜凉寒。
天幕上攒动着的灰沉的云霭,蔓延到百里之外的城镇上空。
疠所之中,宋濯坐于案首,思忖一阵,缓声道:“秋行夏令,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疠(1)。”
桌案两侧的当地官员与医师纷纷应和,不知是谁长嗟一声,低低的交谈声霎时归于岑寂,屋舍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众人六神无主,却不约而同地看着案首上坐如玉山的宋濯。
宋濯垂着眉眼,如玉的长指点在摊开的卷宗之上,须臾,沉声道:“染疟寒者,多为农户。”
有人上前应道:“是。”
宋濯一目十行,浏览着卷宗上记载着的症状与死因,面色稍微凝重,冷声道:“疠病初起时,未曾重视,故而使其势日益壮大,民不聊生。”
座下负责此项的官员,立刻面白如纸,满头大汗地请罪。
宋濯掀起眼帘,瞥他一眼,不曾追究,转而吩咐道:“即刻舍空宅邸,做病坊,置医药,集中而治。”
那官员如释重负,即刻便领了几名医师下去布置。
宋濯又点了两个人,让他们去处理家禽死尸,通浚沟渠。
那二人领命,自座中起身离开。
屋中余下官员,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原本有年长而不屑者,此刻丝毫不敢轻慢这位年轻的首辅。
宋濯平静地对待四周看过来的目光,继续看卷宗。
他的目光,落在一行字上,微微一顿。
“八月晦,冯县一农户夫妻伤疠而死,满舍秽气;溯其根由,因既望,家中六畜接连而亡,夫率患热病,妻随其后。”
宋濯的清沉的目光,久久停在“冯县”二字之上,眉尖微微蹙起。
他清楚的记得,姚蓁逃往冯县时,曾在沿途一农户家中停留。
座下众官员见他冷着脸,久久看着一页纸张不语,以为哪里出了纰漏,皆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垂下头颅。
宋濯眼睫轻眨,眸中微澜。片刻后,长指微挑,将那页纸翻过去,心中却始终挂念着姚蓁。
时隔近半月,姚蓁应当无恙。
但无论是不是他多心,他都须得快些将这边的事务处理完善。
九月朏(fěi)。清濂居中。
是日,天幕晴朗。
姚蓁怀拥着猫儿,坐在窗前的书桌旁临摹宋濯的字。
宋濯曾教授过她一段时日的课,她的字形本就与他的有几分肖似,如今刻意临摹之下,相似程度能达到七八分。
姚蓁说不清自己为何要临摹他的字,笔下一顿,写错一个笔画。思索一阵,只当自己是为日后可能的突发事件做好打算,兴许习得他的字,会派上些用场。
她将笔搁下,抬起手,将写着错字的旧纸叠好,放置一旁,取了一张新的纸张。
新纸才铺陈在桌案上,姚蓁怀中的猫儿忽地“喵喵”叫了两声,支起脑袋,圆溜溜的眼眸望向她身后,要从她怀中挣脱。
姚蓁连忙抬手避让,猫儿轻巧地落在地上,朝一个方向奔去,欢快地细声叫着。
窗外起了风,微风拂过,将轻薄的纸张吹得哗啦啦作响。姚蓁连忙拿起镇纸压住纸张,而后才转身去看猫儿奔去的方向。
猫儿扑到一人的鞋履旁,那人停住脚步。
姚蓁眼睫一眨,抬眼看向来人。
檐铃丁啷响,清越响声,漾在人的心尖上。
宋濯长身鹤立,面容如玉,清沉目光,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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