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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弟教坏她,二是不想面对邻里邻外乃至学校老师的异样眼光,除了给女儿要钱,一般不主动联系马海。而张娟毕竟是马海的亲妈,虽然在儿子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但对于马海并没有向马晴那样不近人情,有时候趁白天马晴出去看店,会把马海叫家里来吃顿饭,前些天因为老胃病犯了,让儿子去姐孙女放学,为此,马海还把不知哪里的不合身的老旧西服穿在了身上,虽然外在没有因此而改变,反而有种东施效颦的滑稽,但他不想因为舅舅让外甥女在学校被同学嘲笑的态度还是在的,最近工地没什么活,他就到处找工作,因形象屡屡碰壁,找了好久才在这家洗浴找到了工作,晚上当搓澡工,老板也是正巧实在缺人,不得已,让他工作时候注意仪容仪表,还要带个口罩,就算如此,也有许多客人有异议,不少人主动要求换人,在这个靠提成开工资的地方,马海的收入也是微薄。
“秃子下班了?”说话的是老张,此时正和老于做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抽着烟,看起来也是50岁左右,全身只穿个裤衩,翘个二郎腿。
“对,下,下班了嘿嘿”马海露着黄牙陪着笑,连连点头,从衣柜里拿出外出穿的黑色的长袖和长裤,袖扣和裤脚有明显的灰渍。
正常的打招呼却充满了调侃,这俩人尤其是老张,对马海充满了嘲讽与玩之意,脸上不屑的笑容让人恶心,马秃子这个外号就是他先给马海起的,看马海平时的样子估计智商不高,所以本就生活不如意的老张尽恶劣本性。
“给我俩壶茶来!”
“好好”马海站着穿完衣服便连忙答应,招了一下手。
“那个,你好,老老张要壶茶”马海驮着背站在服务台,穿个黑色老式布鞋,脚趾处的补已经磨的发薄,依稀能看到满是黑泥的灰指甲,衣服好像有点大,在瘦弱的身上有点晃荡,显得瘦骨嶙峋,赔着笑向里面坐着的收银小姐说着,丑陋的脸上满是皱纹。
小姐看起来很年轻,不到30岁,微胖,脸圆圆的,短发,梳个短马尾,就是眼睛小点,穿着白色女士衬衫,外面套着一个灰色马甲,看到马海眉头一皱,眼里说不出的厌恶,转身在一堆杯具里操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噼里啪啦的,一会一个茶壶两个杯子放在托盘上推到了马海身前的台子上。
“谢谢”马海端着正要走。
“钱喔?!20!”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是老张要的”
“我不管谁要了,拿了就出钱!”
“好”马海只能重新放下托盘,放手向裤子兜里伸去,因为长期工地干活让马海的手黝黑且干燥,关节处都是深深的裂纹,十指粗大,正常人通常平滑的指甲在他手上满是沟壑,因工作让本是黑泥的指甲缝还算干净,手心布满厚厚的黄色老茧子长时间的水泡已经泛白,看起来饱经生活的摧残,马海从兜里抓了一把出来,都是零碎,五元十元面值的纸钞被揉搓的不像样子,全是褶皱,有点发潮,他小心的将纸币打开,铺开,夹杂着几个钢镚,递到收银小姐的眼前。
“嘿嘿给”
“放下就行!”似乎不愿接下,小姐眉头拧成了麻花,眼前的钱像是烫手山芋。
休息室。
“老老张,茶”马海用脚轻顶开门,佝个腰小心的放到老张和老于身前的小圆桌上。
“让你办事真麻烦,壶茶老半天,行你走吧!来老于。”眼睛至始至终没看马海,径自倒起茶来,抽着烟,室内烟气弥绕,好不舒服,老于应了一声始终低着头在手机上看着新闻,没有说话。
“那个,茶钱,二,二十”马海本应有理,但却唯唯诺诺,陪着笑看着老张,两手在身侧抹了抹裤子,和农民工向老板讨薪一样。
老张一愣,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要钱,“昂,等月末开钱再说,没事了你走吧!”
入秋的后半夜充满凉意,时不时刮着一阵凉风,让人迹渐少的城市街道上仅有的几个行人缩了缩脖子,白天喧嚣的城区现在已然安静,只能听到偶尔的行车声,和被风卷起的纸盒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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