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由卿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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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情。
为首的医官擦着头上的薄汗,并未发觉沉照溪的异常;他早就被萧瑾蘅嘱咐过了,未有任何不满,一五一十道:“臣等方才处理了陛下的伤,又替陛下施了针,喂了些汤药,目下脉象算是稳住。只…脱力脱水有些久,怕是要过些时日才能醒来。”
他不敢说,萧瑾蘅实则似乎不愿意醒来……
“好……好……”
沉照溪反复念叨着这句,跪倒在萧瑾蘅榻前。
身边的一干人等见沉照溪这般,也纷纷退下,给她的清净。
“萧瑾蘅……”
沉照溪看着萧瑾蘅那露在锦被外泛白的指关节,不禁伸手想去碰,却在只差咫尺时,又瑟缩回去。
随着那些医官出帐,嘈杂声又起,且隐隐有愈演愈烈之势。
沉照溪揉了揉眉心,方欲起身到帐外瞧瞧,便听得萧瑎一声怒吼。
“滚!都给老子滚!老子有御赐虎符!谁再嚷嚷老子就把他丢回去!”
紧接着便是兵甲碰撞之声,想来萧瑎已经动手立威。
有萧瑎这个活阎王在,沉照溪稍稍宽心,继而又将重心放到萧瑾蘅的身上。
帐外很快归于平静,萧瑎掀帘入帐,匆匆走到沉照溪身侧;“呃……沉姑娘…方才医官都说了,阿蘅她……会没事的,你要不……”
“猎宫如何?”
沉照溪强撑着一口气,并不想听萧瑎的废话。
“没有全烧着,就关阿蘅的那个偏室,已经让人控制住了,你……”
“萧时秋的那些爪牙如何?”
提到这个,萧瑎的情绪不免激动起来;“奇了!猎宫着火的那刻,不论是禁军还有宫侍都有人服毒自尽。现在裴修正处理着呢,不知道宫中是不是也这般。”
“懂了,麻烦雍王殿下让人仔细着,以免那些人还有什么后手。”
“你……是不是嫌我烦?”萧瑎见沉照溪微蹙的眉头,后知后觉;“最后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沉照溪无奈,“请说……”
萧瑎瞧着有些紧张,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搁;“我,呃……先前我对你有些偏见,呃……我道歉……”
“殿下说完了?”
“呃,嗯……”
沉照溪只觉自己快要压不住把萧瑎赶出去的心;“那殿下快些去忙吧。”
终于将萧瑎送走,连日来的疲倦与胆战心惊一齐上涌,沉照溪跪在萧瑾蘅的榻前,大口喘着气。
倏忽间,萧瑾蘅的指尖颤动了下,沉照溪以为自己眼花,却还是上前执起她的手。
“萧瑾蘅?!萧瑾蘅!……”
她一声声唤着,榻上的人终是难耐地撇了撇嘴角;“衣……衣……”
萧瑾蘅的脸颊肿着,说的话也含糊不清,沉照溪附在她唇边听了许久,才听出个大概。
她让沉照溪将中衣夹层里的东西取出来。
沉照溪不忍这般翻动萧瑾蘅,却是拗不过她,费了好些功夫才将那溅了血的中衣脱下。
细细摸来,后背的位置不似别处柔软,沉照溪寻到剪刀,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裁出,将其中的绢布取下。
那绢布上用金线密密麻麻绣了不少字,沉照溪就着烛火,轻念出声。
前段通篇皆是萧瑾蘅在细数自己的不足,读来与罪己诏无异。
“朕之嗣女挽月,幼而岐嶷,可承大统;即遵典制,持服十五日,布告天下;释服,继帝位……”泪珠一颗颗地砸在绢布上,金线愈发黯然;“朕忧其年幼,遂晋鸾台典簿沉照溪为正一品鸾台珺。于新帝及笄前,一切要事,乃至废立,皆由卿行止……若有违逆,以此旨诛之……”
那绢布被匆匆团起,而后又被沉照溪置在焰上。
“嘶!”
火舌无眼,顷刻便灼得柔荑有了红痕。
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
沉照溪忍着剧痛,看着那绢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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