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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夜表白

第(2/3)节
,下意识也起身。

    “我刚刚看外头月亮很圆,雨下这么大,藤原少佐肯定不好走,他跟你是最熟的,不如你陪陪他赏赏月解解闷儿,车来了我叫你们。”

    ……

    他们走到廊下,被彩杉隔绝在外。

    隔门的屋檐下挂着两个河豚形状的纸糊灯笼,白色的,崭新。

    大雨磅礴,泥土和沙子被打出浅坑,两人脚边都是湿气和凉意。彩杉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乌云把月亮挡得只漏出一个小角,也像吃饱了雨水似的泛着幽幽的蓝光。

    比她的戏还没看头。

    趁着天黑,她抢先道,“我,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这正中下怀,藤原信岩早等着,偷笑,“嗯,你说。”

    她看了他一眼。

    下秒,舌头忽然就不利索了,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憋了半天,在昏暗中憋烧了脸颊。

    灯下他身形笔直高大,因为背光,五官甚至有点深不可测,眼瞳漆黑如墨,泛着一点环境的蓝光,聚焦在结巴的她身上,“西西,你想说什么?嗯?”

    这声炙热的西西让她语结,她啊一声,就胡乱张望掩盖过快的脉搏,忽然指着天空说,“月亮,你看月亮真的出来了!”

    藤原信岩虚长她十岁。

    他知道她紧张,也有足够的耐心。

    于是配合抬头,乌云的确于梢头跑走,随着雨势一起渐移开了,“借的小窗容吾懒,五更高枕听风雪。”他念。

    千西喘着气儿放松心情,“懒惰太郎!你原来也看这种野书。”

    他忽然闷笑了几声,“怎么不看?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那眼神中的光点灼灼的,几乎烧到了她。

    她连忙望天。

    “我母亲是京都人。”他忽然说。

    “我小时候跟着我母亲,在老家冈崎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每到晚上,她通畅都会坐在门前廊下,也不开灯,借着月光缝些米袋还有我上学用的便当包袱。”

    他看了她一眼,眉眼生风,真诚笑道:“京都的月光真亮,我每回也坐在她身边看书。春夏听蝉鸣蛙叫,秋冬观细雨白雪,年少不知愁,只盼着岁岁有今朝。”

    她莞尔,浮现出的那场景甚是静好动人,“你那时有多大呢?”

    “上小学,升入初高我便寄宿在学校了,过年才回老家,十七八岁时,母亲和姐弟被我父亲接来了东京落脚,外婆外公相继去世以后,就没怎么回去过了。”

    “抱歉……”

    “你每周,都会远行去你外婆家陪她做礼拜?”

    “嗯,她是忠实的天主教信徒,我从小不信这些,可她年纪大了,得迁就着。”

    “能迁就着,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我看出来了,你父母之前,竟是分居两地?”

    “我出生身边就只有母亲,我和信坊一直跟着母亲。家里家外都是母亲操持,直到大伯袭爵,父亲晋升,在这里独立门户,夫妻才团聚。”

    “这样啊。”

    藤原祖上是士族武士出身,效忠潘主,带着旧事部队打天下,后来建功立业。

    藤原教治不是老大,是家里老二,年轻时也并无什么特权。

    读完军校从个大头兵做起,参与了日俄战争和一战,随着军阀的壮大和武官的垄断,让他天时地利人和,幸运地碰上了这个最好的年代,机缘巧合下立了大功,封为子爵。

    藤原家现存的男人,历经明治大正和昭和三朝,个个都是如此,荣耀和功勋少不得运气加持,但说到底是自己有出息,准将少将不埋汰,谁看了不说句佩服。

    “嗯。”他点点头,“父亲在我的童年,曾是一个模糊的印象。”

    因为见面次数太少,上小学的信岩和信坊每次都要和爸爸重新认识。

    藤原教治喜爱自己的孩子们,“部队随时迁移,他回国都很难得,更别提回家了,但每次探亲留个两天,会带一大堆礼物,也会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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