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番外·少年游(一)
第(2/3)节
提点,这铃铛我们就暂且收去查看了。如若上面真的有施法痕迹,多半是有贼人想要混入园中。我等必全力追查,令各楼馆加紧巡逻,必不使贼人惊扰贵客雅兴。”
顾籍微笑道,“姑娘有礼。”他将那铃铛亲手交到领班的银衫侍女手中,又握了一握,“还请姑娘代我向施庭主问好。”
那银衫侍女侧步让了一让,将身后的一名年纪稍小些的侍从推过来,陪笑道,“奴婢奉命在此守夜,不能陪公子入园。这是奴婢妹妹小萍,便让她为公子引路吧。”
满庭芳中众女皆以姐妹相称,顾籍惯会风月场中事,对此浑不在意,只携了小萍转身上车,见这少女容貌虽不如那领班姣好,却是含羞带怯,如梨花初绽,更见清丽之色。调笑了几句,那少女都娇怯怯地不接话,顾籍心中一笑,转头撩了车帘,问车夫道,“到罗胭姑娘的醉花筵还有多远?”
车夫忙道,“回禀公子,前面就是了。”
顾籍便点点头,靠回去坐着了。他此番来是应罗胭姑娘之请。这罗胭乃是满庭芳当红的舞姬,据说这次是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公案求他来调停。美人说得客气,他也便愿意过来当个和事佬。眼见前面就是醉花小楼,方才从领班哪儿带来这少女却还是低头攥着裙子,不肯开口,因笑道,“你进去也不方便,在这儿等着罢。”
他整了整衣衫,待及车停,由侍儿扶着起身下去了。醉花筵设在正厅,台下是散座,似顾籍这等身份不同的贵客,却是早早就安排了北面包厢,醉花小楼里的主管过来一路引到了二层雅座,打起珠帘请顾籍进去,亲亲热热地笑道,“罗胭姑娘正理妆呢,二爷且吃一口我们新到这茶,江南十一月才摘,正经八百的雪片,真个是又香又甜,叶肥色亮。才从焙笼下来就弄上了船,走海路过来的,到京也不过才十来天。”
顾籍就着那杯子喝了一口,弹了弹手,“也就那样,他们茶商弄个名头出来忽悠人罢了,你们倒肯上这个当。”
那主管忙笑道,“我们哪儿有这个手笔,都是罗胭姑娘的梯己,统共得了一小罐子,专等着您品用呢。”
顾籍笑道,“你个老滑头,我竟说不得这茶了。罗胭这次究竟什么事?”
主管打了个哈哈,“您别问老奴,主子们的事比天还大,老奴可不懂这些。”又悄声道,“据说是那个冯公子还喧着盈姑娘不放,连上场都不许她去了。罗胭姑娘和盈姑娘一向交好,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公子蛮缠,想了好几个法子都不奏效,今晚有盈姑娘的琴,那冯公子八成又要来。”
这冯公子原也是盈姑娘处的常客,两人琴曲相交,也许下过山盟海誓,却是个朝三暮四之徒,转头就把梅盈忘在了脑后。盈姑娘为这冯晟守了一年,没等到人不说,反被楼中其他琴女笑话,成了大半个满庭芳里的笑柄,险些就要被施庭主请出去。幸得同住的罗胭姑娘讲义气,肯帮梅盈揽场子,回回带她出场,这才渐渐从绝境中翻过身来,如今醉花小楼盈姑娘的琴,也算是千金难求的了。那冯晟在京中游荡久了,又跟人争风吃醋起来,被人拿这件事调笑了几回,当即下了狠心,非要重新把人弄到手不可。一来二去,已经在梅盈处磋磨了半月有余了。
小楼后厅,梅盈从侯台的地方出来,快步朝自己的琴房里走。晚上筵席一共五场,罗胭的舞自然打头,梨娘的曲子排压轴,她在旁伴奏,更是不能怠慢,这回的《四犯令》本就极难练,她还是赶着回去调一调琴的好,可别一会儿出了岔子。
琴房空无一人,她独自抱了琴下来,还没踩稳台阶,陡然从镜中看见背后墙上立着两个黑衣蒙面人,正凑在一起说什么,心中一惊,才要回头,那两人似乎竟已发现了她,两枚错金闪闪的飞镖一左一右射了过来。梅盈自幼娇养在锦绣丛中,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惊呼一声,脚下踩空,却听得嗤嗤两声,一枚镖从她头顶穿过,直直钉在木柜之中,另一枚擦着右手过去,碰到墙壁,当啷一声滚了下去。梅盈手背剧痛,连忙用胳膊架住琴放下,抬眼看时,那两个黑衣人早都没影了,想来是一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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