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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第(2/3)节
得她十分娴静。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她,看到她手里拿着两张准考证。古老的纸张承载了十三年的往事记忆,她说,她好像有点能感受到,当年他一个人在柳景,拿到这两张准考证后是怎样的心境了。

    他看到纸张被橙黄色的光影染旧,边角泛黄,可纸张整齐,没有一丝皱褶,如同那段永远在后退、永远在远离却也永远鲜活的记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问他:“沉觉,你还愿意娶我吗?”

    他才知道,这三年她一直在寻医问药,调理自己身心残留下来的毛病。直到医生对她说,你们家族的这种精神病基因传给后代的几率是逐代减弱的,到你这一代,除非有什么受到重大变故刺激,终身不发病的概率很大。而且只要你调养好自己的生活习惯和情绪,下一代几乎可以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然后她才答应嫁给他,和他过一辈子。

    婚礼在南州市郊的一个私人山庄举行,规模不大,只有三十个人作为嘉宾出席。

    宋阮和沉觉没有伴娘伴郎,也没有父亲牵手入场的环节。正如他们结识至今的十三年,风风雨雨、甜蜜坎坷、相聚离别,这条通往童话爱情的道路,始终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走,他们是彼此最坚定、虔诚的唯一信仰。

    沉家长辈都十分高兴,一度激动落泪,靳女士拿着摄像机不停地对养眼的儿子儿媳拍摄,樊莱坐在另一侧的朋友席上,含笑鼓掌,最后为宋阮那句“十五那年我过生日,你嫌我许愿的时间太短,说我的生日愿望里是不是没有你。可是你不知道,十五岁那年我的生日愿望里全都是你”泪流满面。

    而余生,她的生命里也都将全都是他。

    她只为一双璧人动荡数年却真诚如初的美好爱情而哭泣,不为自己有段和他们有着相似开端却不得善终的感情而难过。

    夜幕降临时,澄澈的夜空清朗澄澈,飘落下点点雪花,如同星星坠落,撒下人间,见证这场善美爱情。

    仪式举行完毕,众人回到室内享用宴席。樊莱独自走在人群后面,收到纪景清的消息。

    他本来就没有答应过她一定可以来,所以前天晚上他送她回出租屋通知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前晚在四柱烟,他要了她三次,最后他让她趴着。她浑身酸痛,一动也不想动,不惯着他,懒懒翻了个身背对他。

    被扔在床头柜的手机再一次震动,原先他们正处于酣畅状态,谁也没理,可现在四周安静下来,震动声格外刺耳。

    他接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回发现她听力太好的缘故,这回他好像把音量调小了些,樊莱就在他身边都听不到那边是什么人、在说什么话。

    电话通了一分钟,他全程一言不发。就在樊莱要昏睡过去时,他将她翻了个身,冲了进去。

    外面的雪开始下的那一刻用完了最后一个避孕套。

    夜间的雪下得很大,早上街道随处可见清扫的工人,城市里不合时宜的树叶被皑皑厚雪积盖住,他送她回出租屋,然后再去公司。

    “这雪一两天可化不完,你朋友的婚礼在户外举行,不得冻死。”

    她神色恹恹,不想和他说话。觉得清晨雪景有一种忙中静谧的美感,偏偏有只乌鸦横飞出来煞人心情。

    到了楼下,他不满她一路沉默寡言,熄了火,又压她在座椅上亲了十分钟,掠夺完她口中清甜的桃子气味漱口水的味道。

    她逆来顺受,最后气喘吁吁扣好扣子要下车,他说:“明天公司要开会研究一款新软件,我可能赶不过去,你要是不想打车的话,我让司机送你。”

    如果以前徐少勖这样和她说话,她会觉得这是一种解释,并且会故作忸怩问他可不可以把事情推了陪她,同时心里会难过失落。

    可她听到纪景清这样的说辞,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疑惑,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反正她已经邀请过他了,也算了还他带她去烧烤的“恩情”,至于他自己去不去的,和她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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