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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井蛙

第(2/5)节
也得分人。若对戏者臣不中意,那么即便搭好了戏台,臣也未必搭腔。”

    赵元韫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慢悠悠地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王府兵卫押上那黑布罩着的铁笼,碌碌跟从在后。

    “照这么说,皇叔是格外中意朕了?朕可从没这么觉着。”

    赵元韫笑叹,“还要怎么中意,把心掏出来给陛下瞧么?臣从不喜承诺什么,也听不得那些小儿郎的惺惺作态。然臣与陛下一路相携至今,所作所为,皆逃不过‘心甘情愿’四字。譬如今日,陛下刻意在臣面前与愉卿亲近,臣虽妒恨,却也明了其中深意。前朝后宫纠葛深远,牵一发而动全身。臣身无长物,也就沾了点宗亲的名头,自是甘愿为陛下作筏子。”

    他生得俊,眉眼也沾着浓烈而沉着的情意,看人时每一根长睫都带着小钩子,绒绒的,模模糊糊的,勾着人在虚境空海之外与他环抱。说起情话来又甜而不腻,连句腹稿也不用打,简直是个天生的风流种子。

    成璧却不敢吃他这一套,因她知晓这位甜豆儿吃进嘴里,硌牙不说,更藏了毒,故而仅是微垂下眼避开他,“那皇叔且说说,朕今儿拿你作的这个筏子是何意?”

    “浅近的有一重,便是要借臣之手给鱼庭真些教训。此人欲求不满,专爱撒娇卖痴,臣的尔玉如何能看上他?且那小儿白面无须,脚步虚浮,明摆着是个软瓜瓤子,尔玉既品过世间至伟,想来也早有比较……”

    成璧听得小脸通红,连忙捂住他的嘴羞恼道:“真不害臊!越说越下道了,皇叔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元韫拉住她两只玉手放于唇边,轻吻了下她的指节,温和笑道:“后宫本就该为帝王开枝散叶效劳,臣再爱喝醋也得有个度,无甚可避讳的。”

    “朕可不信。若皇叔果真没有私心,那中意尔玉多半也是假的。也不知背地里养了多少娇软美人,到朕面前反要用话术糊弄着。”

    成璧噘着嘴将手往回抽,却动弹不得,又假意挣了二三下,终于乖乖任他抓牢,只不过眼儿仍定定的望着他,眸色如水,似怨似嗔。

    “怎会没有私心?”赵元韫叹了口气,蜜茶色的双瞳中失落与欣慰交织,“可若只剩私心,臣这一世也未免太苦了些,少不得用自欺欺人的法子劝自己:臣与尔玉的那一段最是与众不同,只有彼此,只信彼此。即便时过境迁,那段记忆也是独属于你我,再无旁人可涉足的。”

    成璧亦回忆起王府旧事,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临楼王除却早前在情事上需索无度,旁的一向都是宠惯着她的。

    若非几次侥幸死里逃生后长了记性,她那个年纪,日日对着那么个天神似的男子,恐怕当真会情难自禁。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果真没有旁人么?朕听闻上月何家还给皇叔送了三个美娇娘,如今想必是枕榻尚温……”

    “臣乃粗人,一向不解风情。一年俸禄就那么点儿,可养不起这些金丝雀,早就送到庄子上干农活去了。”

    成璧噗嗤一笑,因觉不大严肃,故而忙又绷起小脸追击:“皇叔在众宗亲里是最阔绰的,京郊有庄子,封地也有庄子,闲时体察民情想必别有风味。”

    “小醋坛子。”赵元韫舔了舔唇,低下头凑到她眼前,与她呼吸相闻,“臣的枕榻是温是凉,陛下可想现在就试试?”

    成璧娇笑着往后闪躲。

    “臣脾气不好,年轻时闯出了个薄幸的名头,人皆惧怕,也就陛下好这样同臣撒娇。”

    成璧仰着头高傲道:“脾气不好,多半是外强中干,朕自有内秀,何须怕你?”

    赵元韫亦笑:“尔玉聪慧。臣虽年长,却不免时常自觉不足,本想躲懒,因有尔玉在旁作比,才起了些争强好胜的心。”

    这话就含了些别的意味了。好像他筹谋皇位是受了她赵成璧的挑唆似的。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老而不死是为贼了。

    成璧不接他的话茬,又转回先前的话题:“浅近的一重毋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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