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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妖妃(微H)

第(3/6)节
他这处把柄,无需阴谋治害,单就寻几个御史台的闲官秉笔直谏两下,他便不得不剥去封位,重归旧时那一种鄙贱境地。

    古来妖妃的下场都是什么?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女帝待他,本就若即若离,若再让她上心提防,自己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何指望?

    “求陛下莫要用这样的言语作弄臣侍……”沉宴泪流满面,哀哀泣道:“陛下信臣侍,绝无半点僭越之心,‘妖妃’一词,臣侍受用不起……”

    见他情真意切,成璧倒是暗自懊悔了下:明知是个担不住事的胆小鬼,何必多心试探呢?真怀有大志要做妖妃之人哪会如他这般心思浅显?且族中也需得有些底蕴,才有资格让她防备。

    今日不过是拿话浅浅将了他一下,敲打的意味还不甚重,他却真入了心。这么个解闷的玩意儿,万一拘得很了便没趣了,她还指望他能练出点架势,在后廷争斗中为她分忧呢。

    成璧默了一会,便挽出点笑意拉住他,挑眉道:“即便你真想做妖妃,也没个好爹爹好哥哥能做杨国忠撑腰的。要么,朕予你个机会?”

    见他仍愣愣的,她又续道:“你那老爹是叫沉钧吧?隐约记得是个正七品上的文官,配与贵卿为父,倒显得不大体面了。即便是徵羽,朕都寻了个从六品的出身,朕待秦君仪的心是如何,待你便更是双份儿。同朕说说,可要为你父亲求一个官做?”

    她虽放下心,然本性难改,话里话外仍存着试探沉家的心思。

    沉宴连忙摇头:“臣侍能侍奉陛下榻前,已是沉家几代修来的福分,臣侍绝不向陛下为父谋私利!”

    “福分?前些时日那沉和舟母子二人见了朕还在大放厥词,似乎对这福分的分量很是不满呐。”

    “他二人的确死有余辜。沉家家风不正,罪孽深重,岂可再行晋封?且……臣侍的父亲……本非栋梁之材……若陛下给他更高的官位,反倒要误了国事与民生,臣侍不愿看到陛下为难。”

    成璧点点头,“当真不求?朕给你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臣侍不求。”

    “即便新贵入宫,各个家世高你一筹,以门第、权位欺你压你……你也不悔?”

    “臣侍不悔。”

    他定定地瞧着她,眼神专注而诚恳,“绝不后悔。”

    女帝摸了摸他的面颊,终是轻叹一声。她翻了个身,脸儿冲向床帏内里阖上眼,语声中有种释放后的疲惫,“既如此,阿宴回罢。”

    琼楼酬月十二层,锦障藏春五十里。宫城门外车轮流水,官家街巷甲第连天。四月中,柳絮飞残,不道春去如何,却道是帝王身侧,绮罗争艳。

    今日新贵入宫,宣德楼上又是一片旌旗招展,一顶顶鎏金小轿顺着两侧掖门鱼贯抬入。因此番儿郎皆是经由小选入宫,名分未定,又非女帝正室,故而再是高门贵子也无法铺排,只能屈就于妾室之礼,遮遮掩掩地从掖门送进来。

    女帝在紫宸殿设宴,又令沉贵卿作陪,为众新贵接风洗尘。甫一入内,便觉满目生光,往日空寂的宫室一下被各类俊彦填塞充实,晃眼间竟有种莺歌燕舞、环肥燕瘦的错觉。

    那落座于左上首席的青衣男子一脸倨傲,板着身子坐在当地目不斜视,见了她来,才敷衍式地行了礼,不情不愿的,也不知谁招惹了他。此人单论容貌倒也出色,然第一眼眉目间的些许熟稔便叫成璧深恶痛绝,正是先帝丽婕妤的李家子侄,李昀。

    右首则又是位熟人,太常寺卿家的四郎鱼庭真。今日鱼四郎着一席春水碧的蜀锦直裰,其上绣有兰花瑶草,掩了周身的轻浮气质,再配上他那一张清秀面容,竟有几分清丽出尘的意蕴。

    那衣衫颜色有些眼熟——正似是当日上林赋诗时女帝所穿。此色通透也易衬人,成璧原是喜欢的,然穿在他的身上,却又哪儿哪儿都不大顺眼,成璧心里便不由得一梗。

    这两位都已是人上之姿,各有千秋,却不致引人深陷,因此次小选之中还涌现出两位真绝色。江淮按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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