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有悟(三)
第(2/3)节
饮酒的乐趣!」梅静宣紧皱着眉对刘熙训道,那表情好不严肃,搞得刘熙真的出错了一样,一点也不明白对方的苦心。刘熙被这么一说,委屈还不能向别处倾吐,内心顿时复杂了起来。
她…她能对隐士恶作剧吗?
最后这苦水也只能往肚里吞,谁叫面前这位是她又敬又爱的人呢。
喝酒身子虽会发热,但也容易着凉,刘熙才想起梅静宣似乎身子骨不太好的事,马上起身去放下舱内所有竹帘。这阵声响也仅仅引来前头船夫一眼瞥视,不过刘熙被对方这么一看,心中倒是生出了一团火热。她想起曾在京城活动中见到别人船上放下帘子时的事,犹记当时伴游的一伙人还识趣地让船泊远了些……
不啊,她怎么突然在想这些事,这纯朴的小镇连游船活动都算新奇,总不会有间情还去模仿京城那套才是。刘熙下意识抬手搧了搧热起来的脖颈,一边走回本来的位子。
「热的话还是把帘子拉起来吧…不必顾虑我。」梅静宣不知何时竟清醒了过来,身子坐的端正,只是眼中仍有些水雾,看着不是很清明,倒有些可爱。刘熙坐的离她近了些,好让隐士万一撑不住时能够倚着她。
「没事的,倒是您现在感觉如何?」刘熙看对方没再伸手拿酒,安心许多。
「有些晕…得休息一会儿了。」
看着隐士润红的颊面,刘熙的心有些动摇,和着画舫摇晃的节奏,一波又一波。
外头响起了唱戏的乐声,一些细小的谈话声也渐渐进入耳内,刘熙还想着是不是她们来到了船队的中间部分,如今才出现这些热闹。她细细听了下外头的戏曲,发现唱的正是中午才听过的莱夷故事,不禁感叹末代王族的经歷还真是歷久不衰的题材。
隐士也发现了这阵动静,她扬起脸,隔着竹廉望着外面,聚精会神聆听。刘熙见对方如此认真,好奇地问:「梅姑娘对莱侯史事这般上心?」
梅静宣顿了下,才道:「非也…只是,听着颇感惆悵罢了。」
乱世时,即使是只想做飞鸟壁上观的东夷诸国皆免不了被捲入争斗,很不幸的是,其中势力最大的莱国首当其衝,使得附庸的其他小国差一些便要乱成散沙,虽安稳的局面不再,可马上也有组织兴起、整顿当地情势,东夷诸国才不致沦为牺牲。
仅坐壁上观亦遭时代洪流所捲入,百姓则永远是这些争斗之下的受害者……都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六国姑且也算安稳过了百年有馀,而随时伺机行动的戚皇正是她心中放不下的大石。
「梅姑娘烦忧的是天下局势?」刘熙敏感地掌握到隐士的情绪,接着便想这或许是能突入对方心房的话题。
梅静宣听她这么说,有些讶异,然她不再多说别的,只问:「那么你对此如何看?」
「按今上性子,尚能稳住四方。」
梅静宣听了这话,心头一跳,可她面上不显,继续引导问道:「这话…听来还有言外之意?」
「晏国即是一大外患,不但有平海君,与羿更有亲密交情…这实为戚之第一大不利。」刘熙说得一副头头是道,梅静宣也不打断她,等她说下去,「第二大不利尚未明显……然也是极为容易推测出的内忧。」
刘熙在朝中任官虽还不长,却多少与一些皇室贵胄接触过,以她所见,周显之后,皇室再也无人。
梅静宣瞧刘熙下意识望向京城的动作,越发感到心慌烦躁,忍不住出言:「不想刘家教育竟如此深根,你有这般见解,或许赴考不会是件难事。」
刘熙一听这话,竟也是心头一跳,马上回想自己刚才讲的话,害怕自己有没有在无意间露馅,可思来想去好似也无甚能怀疑的地方,遂只能先装无事的模样。
隐士也像无事人一般换了话题,「方才你也提到了晏与羿交好……可知其因?」
刘熙想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道:「照目前所知,大抵能归为两国长期联姻的缘故。」
从史料与现今情况来看,这两国大约三代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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