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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叹命苦惺惺惜娼伶 穷末路泼皮抢秘经

第(2/8)节
腿小猴急喘不停,泪汗交融。粉脂乱得一塌糊涂,深浅不均掛在脸上。右腿肿胀,无法动弹,双手捂着,左右扭动。

    李诚慈见状,走上前对莫忆卿道:「我们不能再耽搁,否则师父知道,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快走。」

    莫忆卿不动,盯着那人的腿,心想天要黑了,不能扔下他。

    李诚慈见劝不动,对莫忆明道:「来不及了,我们先走,你快劝了他。天黑再回去,师父问起,免不得大发雷霆。」与刘诚坚先走。

    莫忆卿对莫忆明道:「我们不能把他扔在这儿。」

    女子听了,嗤笑道:「别假慈悲了。你俩也同臭道士一样,人的面,兽的心。」

    「姑娘,」莫忆明问,「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女子不屑:「不用你们管,我的人马上就到,你们要是不滚,就干脆等死好了。」

    莫忆明再扯莫忆卿的胳膊。莫忆卿执意留下:「如何也不能离开,我们走了,没一个人帮他。」

    蹲下查看那女子的腿伤。

    「滚开,」女子的脸已全花,看不出哭笑,只说:「脏手拿开,别碰我。」把莫忆卿的手拨到一边,想了一会,突然感叹:「我的命这么苦,为什么让我遭这么多罪?」

    莫忆卿听到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钉在石阶,纹丝不动。眼看天色将晚,莫忆明担心姐如此执拗会连累大家。进退两难之时,玉儿匆匆跑来。

    莫忆明想到半日不见玉儿,问道:「你去哪了,这都乱套了。」

    玉儿气喘吁吁:「住持让我随蔡都管下山办点货。对了,刚才我看见一大群人在下面,手里拿着兵器,正往山上赶,我绕开他们,从小路上来。」低头看看那女子,瞪眼问道:「莫不是来找你的?怎么回事?」

    莫忆明听罢,惊慌失措:「不好了,我们快走。他们的人果然杀上来了。」

    莫忆卿见那些人回来寻仇,无奈之中,被莫忆明扯走,三步回头,不放心看着女子,直到他的身影微小模糊。

    「他们想把我们赶出落山,」莫忆明边走边对玉儿说,「不知道为什么。」

    「赶出落山?」玉儿满脸惊讶:「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他们,是五杂教的人了。」

    「五杂教?倒新鲜,什么教都听过,没听说还有这样的教?」

    玉儿苦笑一声道:「你若知道,才算稀奇。世上哪有书写他们呢?五杂教的人多是附近城镇的优伶歌女,乞丐娼妓。衣食无落,甚为可怜。」解释道:「最早有南程县一些出身低贱,被人欺负的女子不堪侮辱,逃到落山隐遁。后有戏班的男此地,慕名而来。有人从小学武,身怀绝技,学起梁山贼寇,欲吞佔落山。入教之人非世胄高门,身世坎坷,除了性命,别无其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这窝人名声逐渐响亮,甚至招来个把富豪大家的子弟儿女,已成一股扭不断的绳,势头正茂,官衙不敢轻动。教中人眾,有教主房主统领五门,各司其职,乃五方杂处之地,人称五杂教。」

    莫忆明问:「正清观与他们结了什么仇?」

    「一来为了争这座山,二来为了博个名份,」玉儿摇头道,「他们不堪被人们称作下九流,与武林正派统统结怨,这些年逼得落山各处道观搬往寺岱,只剩正清观一处,」深叹道:「果然又来了,以后大家可要小心。」

    莫忆卿想到女子也许孤单一人,苦在人间,如今腿又折断,该如何生活,进入道观,窝在道房,闷郁叹息。

    第二日清晨,莫忆明见李子欢蜷缩在被窝里,爬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没事吧?」

    李子欢露出半张煞白的脸,哆嗦说:「我,我杀人了,他们一定会来杀,杀我的。」

    莫忆明掀开李子欢的被子,道:「不会的,你有这么多师兄弟护着,快起。」

    李子欢缩头入被,两手扯住被角。莫忆明见状,下床对玉儿道:「你给他告个假吧。」玉儿点头,整整长袍出门。

    早课时间,张宗阳见诸人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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