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他们差不多玩遍了游乐场的项目，还去逛了会儿公园。公园东面是一家书店，楚妍妍去掏了两本书，出来就看到了满地的鸽子。

    一只灰鸽子，一直跟在一只白鸽子身后，她观察了它们很久，直到两只鸽子飞进更深的林子，她才收回视线。

    太阳开始西斜了，暮光金黄。

    褚昀在出口的小摊前买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递给她，然后他们启程回家。

    山楂味的糖葫芦是酸酸甜甜的，草莓味的糖葫芦从内到外都是甜的。

    她吃了一颗，便将糖葫芦举到男人面前。

    “我不吃这么甜的。”男人抽空看她，道“我开车。”

    楚妍妍挑挑眉，笑道:“我这么甜你明明都吃得下。”

    他轻声一笑，张开嘴，她便将手中的零食凑近他的唇:“一整颗。”

    男人照做，一口将一颗包裹着糖衣的草莓全部含进了嘴里，随着他咀嚼的动作，他喉结滑动着，齿间溢出清脆的糖衣被咬碎的声音。

    “好吃吗？”她问。

    “确实没你甜。”他答。

    她低下头，认真看着手中剩下那几颗，咬掉小片糖衣，嘴里顷刻被蜜般的甜占满，她轻声道：“是很甜。”

    不像褚昀一口就能一颗，楚妍妍吃得极慢，一小口一小口嚼着，等一串全部吃完，他们也到了民宿。

    她回房间放书，褚昀去还车。

    对面的房间门开着，单思远坐在窗前的书桌前，似乎在发呆。

    “思远。”她轻轻敲门。

    少年脊背僵着挺直，而后转过头，扯出一丝笑：“你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嗯嗯。”她点头，“你去的话，我会更开心。”

    少年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变得欣喜，反而是更重的失落。她其实已经猜到他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道：“思远，你如果想走的话，就早点回家吧。”

    “如果要选择一个人做男朋友，甚至结婚，会是他还是我？”单思远道。

    楚妍妍怔愣片刻。她眼睛扫向他身后的窗外，天边云层映着晚霞，从橙红过度到紫蓝。天光暗淡，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楼下传来陈奶奶叫吃饭的声音。

    “吃饭去吧。”少年走到门口，绕过她。

    她拉住他的胳膊，看着少年的眼睛：“对不起，我其实从没想过那天。”

    她说得很真诚:“但是思远，跟你在一起，与跟他在一起，所要克服的困难更多。”

    单思远其实想关心的已经不是什么名分不名分的问题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他晚上还能不能抱着她睡觉，能不能……跟她做爱。

    褚警官肯定弄得她很舒服。他都没有让她叫得那么大声那么爽，也没有让她哭得那么失控。

    他眼神彻底暗了:“我明白了。妍妍，我还是会帮你的，我已经打电话拜托过我外公了。”

    “但是现在我们差的是证据。”楚妍妍道，“我想先丰满羽翼。现在更重要的是升学。”

    吃过饭，楚妍妍在庭院里荡秋千，褚昀和陈成很久没聚，晚饭结束后搬了一箱啤酒喝酒聊天。

    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她便回房间看书，单思远也没有回房间；等她洗完澡的时候，发现陈哥屋子亮着灯，而褚昀和单思远都没有回。

    十点钟，她终于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一轻一重。

    她推开门，先看到的是单思远，看到她后少年微微一笑，道：“晚安妍妍，今天也要跟你道晚安。”

    “晚安。”

    得到她的回答，少年回房关上门。而她也转回视线，看向褚昀。

    “我明天天亮启程回江市。”褚昀走近一步，将她圈里怀里，道，“刚跟小单聊了会儿天，回来晚了。”

    “嗯。”她闻着他身上的酒香，笑了，“你叫小单的样子好老干部，在单位你领导是不是也叫你小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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