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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 60

第(4/6)节
是如同偿清债务一般的回报吗?在这个事件里,父亲也暗地与解连环斡旋斗争。很显然的,他会和解连环槓上这件事,代表他很清楚三叔和解连环的纠结。但是,他派出了二叔与三叔都不知道属于他麾下的黑眼镜帮他办事,他为什么这么做?

    有没有可能,其实父亲非常清楚三叔的动机和心理,才派出谁也不认得的黑眼镜,如此一来,他既可以在能力范围内保护他的弟弟,却又不至于伤害他们的自尊心?

    父亲,是这么盘算的吗?

    我不知道,只能猜测。我对父亲,竟是如此一无所知。

    看着三叔,我不禁想,有些时候我真的非常怀念当小孩子,毕竟小孩子是那么的得天独厚,想哭的时候就尽情的哭,想撒娇的时候,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撒起娇来。长大了,就必须因为这样的约束,或是那样的期待,去压抑自己的焦躁与不安,将真正的自我埋藏在层层客套和偽装之下,好让自己不受伤害。

    非但不直接,还极度拐弯抹角。人跟人之间的距离便渐渐拉开,直到我们再不能触碰彼此。

    所以或许、或许不是三叔不理解解连环,也不是解连环错了,或许只是……因缘际会,就错过了,错过了那一个能够彼此沟通和互信的时机。

    然后很多话,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很多伤痕,就再也没有办法弥补。

    我走上前,默默靠近三叔,将手搭上他的低垂的肩膀。三叔的肩头不知怎么摸起来有些单薄,我端详着他脸上的皱纹,凹陷的眼眶,和未刮的鬍渣。我忍不住想,其实,三叔也老了。这个观察让我心头不知怎么的一紧。

    「我们走吧。」努力克服涌上喉头的紧窒感,我挤出这句话:「我们……回家。」

    三叔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缓缓出现我熟悉的光亮:「……回家?」

    「嗯。」

    回家,我要回家了。

    我伸出一隻手,让三叔扶着我的手臂,慢慢的站起来,三叔稍微踉蹌了一下,他的手在颤抖。

    「让我稍微……稍微埋一下……」三叔沙哑着嗓音,弯下腰,将四周的沙土抓起,洒在解连环的尸体上。

    解连环失焦的双眼睁的大大的。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便伸手想帮三叔快快埋了解连环,但三叔却阻止了我。

    「我自己来。」

    我依言朝后退了几步,默默凝视三叔佝僂着,一点一点,用沙土掩埋解连环。

    闷油瓶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一言不发的扯下我一边袖子,撕成暂时的绷带,开始帮我处理左手被枪打穿的伤口。我原本想阻止他的,毕竟他身上的伤比我严重太多,但是闷油瓶的表情极端严肃,特别是当他触碰到我已然失去知觉的左手时,他的神情几乎凝结。

    「你遇上蟞蛊了。」

    闷油瓶低语,却不是一个问句。只见他手上沾着自己的鲜血,飞快的在我左手臂上画着什么。

    「嗯。」

    不管闷油瓶在做什么,我左臂被咬伤的截处痛感正在迅速消失,不过左手麻木的感知依旧没有回来。

    闷油瓶低着头,瀏海盖住了他的双眼,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用双手捧住我的左手,轻轻搓揉着,虽然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我却明白那是多么温柔的触碰。

    「吴邪……」

    闷油瓶欲言又止,抿起嘴唇,却接不下话。

    「什么?」

    「……」

    「怎么了?你可以直接说。」

    「……对不起。」我似乎听见他这么说。

    「为什么?」

    闷油瓶搓了搓我的左手,彷彿逃避什么似的移开了视线。

    「你的左手……」闷油瓶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非常快速的说道:「你的左手救不回来了。」

    我沉默了一下,其实我并不惊讶,在蟞蛊咬我的时候,那种彻骨的撕裂感就已经暗示我,我有什么东西不可挽回的,永远的失去了。

    所以,我只是淡淡的对闷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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